凭什么她就可以生来就千宠万爱!
凭什么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与世家嫡子的婚事!
凭什么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北疆长大!
而她元应嗣,只是没能投得了一个好胎!
她元应嗣,就败在不是镇北将军府嫡出的小姐!
不!就算是庶出的,也好过如今这般被放弃的境地!
元清正她一个独女,全家上下为她做尽了打算。
没有兄弟,便寻了宋川乌来!
没有姐妹铺路,便接了她来!
甚至于如今,元廉明的降生都只是为了让她不孤单!
为了要她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守望相助!
凭什么他们都要为她做嫁衣!
只为了她一人可以在人口简单、底蕴深厚的卫家享福!
见元应嗣走神了,黎亲王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面上,罕见地露出了自己的凶残。
“几日不见,你倒是懒散了!伺候的规矩都忘了不成!”
“奴不敢!都是奴的错!奴这就伺候王爷!”
元应嗣匍匐在地上,将身上的衣衫渐渐褪去,忍着心里的屈辱,满面带笑地讨好着,膝行到了黎亲王脚下,将额头贴在黎亲王靴上。
“主人,奴为您洗脚。”
杜鹃连忙悄悄摸摸从一旁端出一盆水来,滚烫的开水还在冒着热气,即使屋里有温暖的地龙,也盖不住那些翻腾的水蒸气。
铜盆导热,但是元应嗣还是端着铜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即使在屋子里也冻得几分透骨的冷。
掌心传来钻心的疼,元应嗣还是低眉顺眼,巧笑倩兮,直到黎亲王的目光扫过她的小腹。
“罢了,待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调教罢。”
黎亲王嗤笑一声将手里把玩的紫柰丢在了地上,这时节的水果无非也就是紫柰和香栾,元应嗣身怀皇家子嗣,才能享用此等罕见之物。
若是刚入府那段时日,这屋里的炭火、应季的水果,元应嗣是想都不敢想的。
“杜鹃!去将妹妹叫出来。”
元应嗣连忙吩咐道。
杜鹃起身退到了偏房,在小壁橱里拉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
那男童长得纤细清秀,眉眼之间都是慌乱无措,身上穿了一件绯色的交领绣月季秋衫,配上浅黄色的马面裙,显得楚楚可怜。
“平日里怎么教你的!怎么不知道行礼!”
杜鹃低声斥道,手指甲狠狠在男童腰间一拧。
男童吃痛,却不敢叫出声来,只是害怕地抖着身子,畏畏缩缩地走了上前。
“王……王爷金安!”
黎亲王褪着身上的袄子,朝着男童招了招手,无法用力的右脚踝在冬日里有些隐隐作痛。
“过来,几日不见了,倒是念着你了,等本王好好疼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