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当时羡慕杨氏能生子,原以为是自己身子不中用,便也悄悄请人去找给杨氏调养身体的大夫,不料却打听到那大夫离奇死在了卫天佑出生后几日,当时她还可惜了许久。
“少主,有人来寻你,说是与元家有关。”
叶元胡从庭外悄悄赶了进来,在卫厌箴耳边禀道。
卫厌箴听得元家二字,自是更不想在卫老夫人院子里听这伤耳的话了。
“母亲尸骨未寒,院中需有人操持,孙儿告退了。”
卫厌箴拱手行了一礼,也不等卫老夫人和卫岫山的反应了,知道他们自顾不暇,直接就出了院子。
“她血口喷人!爹你不能信她!我娘才不像她这般不要脸!”
卫天佑从小到大都是在卫老夫人身边的,根本没什么城府,有点什么心思都在面上。
都说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会哭的娃娃才有奶喝,比起卫厌箴自小就端庄持重,卫岫山自然是宠小儿子多一些,关注也多一些,心中也不是没有过怀疑的,毕竟卫天佑与卫岫山自己性子相差太大。
思忖良久,卫岫山还是做了决定。
“来人,端一碗水来!”
平西将军府前院待客厅——
卫厌箴视力极好,就算是夜间也能看得到几十米外的敌人,几乎是一眼他便觉得来人有敌意。
曲氏逝世,厅中下人们正在忙活着缠挂清。
那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俊朗如星,剑眉轻挑,湛蓝色的眼眸便带上几分凌厉。
他穿的衣袍似是赵国的样式,偏繁复精致,玄色的丝绸用银线勾勒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就是卫厌箴?她眼光真是……”
陈以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带着审视的目光在卫厌箴身上打量。
不得不说卫厌箴年仅十六,浑身却充满了男性荷尔蒙,让人见之便心生畏惧。
许是带了辽国的血脉,他生来便比燕国男子健壮,加上从军多年,更显魁梧。
“初次见面,尔不该谈鄙人娉会,而是该介绍自己不是吗?”
卫厌箴也不做那寒暄的客套话,他向来是听不得别人一句说元清正不好的。
听得卫厌箴嘴里那句“娉会”,俨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陈以绝站起身来,堪堪矮了卫厌箴半个头,心下更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