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啊。
手机“砰”一声掉落在地,与地板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贺浔州察觉到不妙,立刻站起来,将即将摔倒在地的她扶在怀中,男人紧紧抱住她,给予她力量。
阮栀言双眸失神,呆呆地望着贺浔州,嘴唇上下哆嗦,脸色发白,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一般,失了魂魄,她浑身颤抖着,脑中乱成一团,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贺浔州也没逼迫她,等了好几分钟,她才勉强缓过来一点儿。
男人喂给她热水,她喝不下去,只咬着唇断断续续说出几句话——
“老公,可可她出事了……”
“她生病那么久,居然没告诉过我……”
“我好害怕啊……”
*
两个人急需赶回去。
于是一分钟都没耽误,乘坐最近的航班,立刻赶往京北。都没来得及给主办方告假,行李只是简单收拾了下,匆匆忙忙离开了舟市。
阮栀言怎么也没想到,唐莉可生的居然是严重的绝症。
跟她当朋友这些年,她竟然不了解,她居然一直带着病,还那么乐观。
飞机上,贺浔州紧紧抱着她,想给孱弱的女孩一些力量。
他牵着她的手,用行为和言语一遍一遍安抚她:“栀栀,不要害怕,我已经安排了最厉害的医生,已经赶过去了。”
“可是……”
让她如何放心?
医学生有那么多攻克不了的疾病,从没想过她最好的朋友生的居然是这种病。
阮栀言在酒店里已经哭了好些遍,这会儿在飞机上,本想忍耐着,哪想到压根就克制不住。
没说几句话,她已经泪流满面,一张素净的脸蛋哭得不成样子。
“可可她十八岁就检查出来这个病了,已经与绝症抗争这么多年,我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居然一点儿都不知情。”
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怪自己粗枝大叶,没发现过朋友的异常。
她想起很多个瞬间,大学时唐莉可莫名消失过好几次,都是嘻嘻哈哈离开,说什么报名了表演进修课,得集训一段时间。
再比如今年她结婚不久,唐莉可也消失了一个多月,说是去拍戏了,可最终也没拍戏,又说什么拍摄的广告片。总之到后来阮栀言都没搞明白她到底做什么去了。
好几次想问出口,又觉得唐莉可之所以没说,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毕竟,她们是多年好友,最为默契,彼此都不会隐瞒对方任何事情。
或许上次一起逛商场,唐莉可真的晕倒了,只不过立刻醒了过来,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想让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