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珈拿起笔，在灰黄色的纸张上写写画画，也回应着卡玛的话。
卡玛说到最后，他抿唇，询问：“那你呢？”
卡珈低头看了眼满桌未处理的文书，他眼眸中平淡无波：“每天的日常就是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务，在神殿议事厅同他们商议一些事情。”
卡玛攥紧手心，心脏猛跳：“……我想听。”
卡珈手中动作停下，浅灰色眼眸倒映着对面有些紧张的少年。
良久。
他笑了：“好，我把最近一些事情讲给你听。”
他放下笔，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光幕，开始讲一些最近处理的轻缓事务。
卡玛心松了下来。
他认真听着，还拿出了记笔记开始记。
在卡珈讲完一件事后，他会尝试说些自己的看法，刚开始很紧张，很害怕自己说得有错误。
卡珈一直在鼓励他。
自从卡珈发现他的教育方针有错了以后，大神官卡珈认真反思了自己，并且采取了怀柔和鼓励的方式。
看起来很有效果。
以前一点就炸的卡玛，也如同刺猬一般收起了浑身的尖刺，露出了自己有些柔软的一面。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卡玛语气僵硬，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其他的事情也要听。”
他又说，“讲出来太慢了，你把东西发给我。”
卡珈没回复。
卡玛有些着急地补充：“我就是看看，其他什么也不会……”
卡珈：“好。”
卡玛还在急促地补充着：“我也想学着去处理……”
等到他听清楚那句话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们对视。
卡玛看见青年笑了。
似乎在圣燎学院那天敞开心扉以后，卡珈就经常对着他笑。
少年微微低头，他抿唇：“上次……上次你答应我，在新生大比得了第三，满足我一个条件的。”
卡珈：“嗯，现在要说吗？”
卡玛抬头：“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卡珈颔首：“从不食言。”
卡玛深呼吸一口气：“那你现在把你要处理的那些细碎的事情，发给我，我想看看。你去睡觉。”
他顿了顿：“不能少于三个时辰。”
卡珈沉默了。
卡玛以为他说出的话有些过分了，他垂下眼：“你说你不会食言的。”
过了片刻，卡珈找回来声音：“好，不过等晚上。”
卡玛问：“待会有安排吗？”
卡珈声音低沉：“有个会议。我现在让斯遥把东西发给你一份。”
卡珈又说：“我今晚会休息够三个时辰的。关于你的愿望，可以换一个。不用用在这上面。”
卡玛别开头：“说出口了，不改了。”
卡珈低笑一声：“那再给你一次机会。”
卡玛抬头，眼神微亮：“那我要求，每个月放假前两天，你让斯遥把最近要处理的事务都给我发过来一份。”
卡珈毫不犹豫：“没问题。”
不过，他还是觉得卡玛要求不是很过分。这些事务是卡玛迟早要接触到的，他提前看也没什么。
不过卡玛把要求用着让他休息这件事了。
卡珈觉得心口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