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契书便是凭证,所有放弃竞争的,来日不可反悔。
参与竞争的两家,明日便将孩子送去族学,免束修,供一顿午膳,除此之外,我再不会给这两家提供任何财物上的帮助。”
签字放弃的那些家,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后悔。
有几个赔着笑脸想反悔,夏澜摇了摇头,温和但坚定地道:“既已签字画押,一切便依契书行事。”
顿了顿,又道,“若是谁坚持不下去,可以随时退出竞争,无需赔偿求学期间的束修和餐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不约而同都涌起无比懊恼。
弃权的后悔不该放弃,万一竞争成功,那子子孙孙都能享受夏氏的泼天富贵。
竞争的后悔不该竞争,二十年间不得向夏澜寻求任何帮助,只能靠自己,儿子们不但不能成为劳力,还要白吃白住家里的。
怎么盘算,都是亏的。
夏良过来时,夏澜这边早已尘埃落定,叫青松带族人们去外院吃酒。
夏良一脸不赞同:“小小姐,这些人都是惯会顺杆子爬的,您实在不该对他们如此客气。”
夏澜将契书递给他:“良伯,这张契书你收着,回头我叫人给管家也送一份。”
夏良瞥了一眼,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这这这……小小姐,您怎能?!”
夏澜气定神闲:“这不是怕再有人打错了主意,又要给我做媒么!今后再有这种事,夏东和夏北会替我解决的。”
“可您才十六岁,作甚要过继儿子?您听我一句劝,咱们慢慢相看,总能相看到好人家。您还年轻,决不能孤独终老!”
夏澜温声安抚:“良伯别急,我都说了,二十年后才挑选继承人。到时候继承人合不合格,那还不是我说了算?”
夏良气得跺脚:“可这契书一签,你便不能成亲生子!不行!不行!这契书做不得数!”
夏良黑着脸,伸手就要撕契书。
夏澜拦住他,不慌不忙地道:“且不说契书上没约定我不能成亲生子,单就说继承家业这一条,我名下的财产只有这一座老宅以及永丰巷的三进院子。
若族中真有优秀的后辈,心地纯良,人品端方,重情重义,那我便是将宅子给他又有何妨?全当是结了一桩善缘。
再者,二十年后老一辈都不在了,新生的孩童与我已出五服不知多少辈。
且我是出嫁女,虽是夏氏后人,但并非夏氏族人。
即便按照契书约定,我真要挑选族中子弟继承家业,也挑不到夏氏族人头上,这契书原就是废纸一张,只是哄着他们安分守己别给我添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