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恩身边的几名亲卫瞬间脸色微妙,他们知道那是由钢铁勇士们所负责的方向:在那个位置,又怎么会来援军呢?
几名亲卫面面相觑,就连吉多雷斯也不例外,他们用自己的眼神表露着内心中的焦虑不安:毕竟如果他们现在的困局是由钢铁勇士甚至佩图拉博本人带队解决的话,那么这也太过于……
胡斯卡尔卫队的卫队长揣摩着哪支部队会先与他们会合,是那几只正在拼命向这个位置前进的帝国之拳连队?还是那支据传正在与钢铁勇士联合作战的混合部队呢?他们的连长叫什么来着?他记得好像是叫泼拉克斯?
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左手上的疤痕时刻提醒着他:原体那完美无缺的金色铠甲上,唯有左臂的位置留有一道丑陋的伤口,里面的血肉虽然早已愈合,但外侧融化的金属依然令人心惊。
“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再坚守一段时间,也许只有五分钟,就能够等到我们身后的帝国之拳了,我们可以与他们会合,突围出去,而不是在现在选择……”
因维特之主当然是一个诚恳且可靠的伟大战士,但他也不是毫无缺点的完人:他高傲且固执,骨子里也有着偏执的战士之魂,他麾下最骁勇的战士比起那些闻战则喜的绿皮兽人也差不了太多,这些同样传承了多恩血脉之人,便是他们基因之父性格缺陷的证明。
也许,是因为他们攻下的土地早已插上了双头鹰的旗帜,而帝国之拳没有匆忙弃土的传统。
但他很快就站起身来,一如既往的指挥着不间断的防御作战:唯有站在原体身边的吉多雷斯才能看到,当因维特之主再次回到他的岗位上时,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一直占据着那双瞳孔的偏执与顽固,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了大半。
也许十五分钟后,又或者是二十分钟后,他们便能脱离眼前的困境了,吉多雷斯如是想到,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撇了眼原体:他本能的感觉他的基因之父在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后,似乎在生与死的刹那间想通了些什么,但现在明显不是他开口提问的时候。
虽然对于原体几乎永无止境的漫长生命来说,二三十年的时间是非常短暂的,但当这种变化突兀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多恩还是陷入了沉默与震撼中:他被发狂的帝国之拳们强行拽回到了要塞里,在这轮攻势被打退前,原体在无法言明的自我思维里度过了十几秒。
又也许,只是他们单纯的不想撤退,是他们性格中的缺陷所导致的格外顽固,或者说:偏执。
他试探性的开口。
那是一次失败的尝试,源自于多恩曾试图带队收复一座至关重要的哨塔,但随后他们发现,赫鲁德人推出了它们的重型武器,它发射出来的诡异波流真的可以对原体造成致命的影响:虽然只是被稍微蹭到了一下手臂,但多恩依旧觉得自己的生理年龄至少消失了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通知下去,准备接应作战。”
一座又一座的哨塔和小型据点伴随着似乎永远也跳不过去的秒钟而陷落,罗格多恩亲眼看着倒下的战士如何变成一抹残灰,他们锈蚀的盔甲剥落殆尽,直到被更多的异形所淹没,原体只能一边咬紧牙关的继续作战,一边拼命的压制着自己提起手中巨剑,冲上去为他的子嗣们复仇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