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很久以前就毁灭了,也许是军团干的,也可能是虫群。我是个星际难民,就像匹诺康尼的许多「本地人」一样。”
“「同谐」包容所有的人,也包括那些远道而来的漂泊者。家族接纳他们,但他们,终究不属于这里。”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大都会中,有些人的梦名为匹诺康尼,而有些人的梦,却和现实无异,尽管每一个来到这里的普通人,最初都怀着相同的目的。”
“我也一样,现实里的我有着求而不得的愿望,它太过强烈,因此我诉诸梦境。”
流萤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这个事,“。。。「失熵症」。你听说过这个词吗?”
“是一种奇怪的现象。罹患这种病症的人,物理结构会陷入不可逆的慢性解离。这意味着你正在慢慢消失,而这种「消失」在旁人的眼中甚至难以察觉。”
“你依旧能跑,能跳,能和他人交流。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只不过你总比别人慢一点点。。。”
“然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自己和整个世界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因为它们变得同样破碎。”
“所以,我该如何拒绝呢?你能想象吗?在这场梦里,我竟然可以。。。可以不用待在冰冷的医疗舱里。”
“我可以将医生的话抛在脑后,用我自己的身体,随心所欲地去听,去看,去触碰,去思考,去领会。尽管这个世界并不真实,但这感受却无比珍贵。。。”
“就像此时此刻。”流萤看向星。
“对不起,因为一些原因,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向你全盘托出。但也有些事,我应该对你坦诚。”
“「钟表匠的遗产」固然是我的所求,但我们未必要分道扬镳,走向对立,至少,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流萤又转头看着不断落下的流光,“「我梦见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着朝阳绽放,向我低语呢喃。」”
“还记得邀请函上的问题吗?生命因何而沉睡?”
“你看,在这片梦想之地,一切都被允许,一切都有可能。不堪回首的过去像泡沫一样散去,不愿面对的明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人们为何选择沉睡?我想。”
“是因为害怕从梦中醒来。”流萤说完后不知道说什么了,星也在思考,于是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气氛突然变得好沉重,抱歉,不该这样的,让我想想,怎么活跃气氛比较好?”
“对了,你在列车上有很多朋友。你们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做的?”
星想了想,“三月会拉着我们一起自拍,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