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韵白抬起头，眼眸闪了闪，“师父，你变了。”
变得无法捉摸，却又令人更亲近，更信任。甚至，让她有点沉溺其中。
师父待她太好，太直接，太关心。
使得她，没法拒绝，无法不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哦？为师变了，哪里变了？”沈怀安来了兴致。
傅韵白思考了一下，说道，“多了些人情味。”
“从哪里看出？”沈怀安又道。
傅韵白一脸认真，“从前的师父，不会关心我是否受伤。”
沈怀安哑然失笑，“原来为师还有这么失责的时候，那阿韵可责怪过为师？”
“并未。”
傅韵白想也不想回答，“那时，我们并不熟悉。”
“那么，如今是熟悉了？”
沈怀安不知怎么的，很想知道小徒儿内心所想，是完完全全知道。
傅韵白眼神奇怪，“自然熟悉，师父会问这样的问题，确实奇怪，也确实变了，从前的师父，并未有这么多话。”
“原来阿韵是认为如今的为师，是一个话痨？”沈怀安起了逗弄小徒儿的心思，越发收不住，满面的笑容。
傅韵白倒也认真的说道，“话是多了点，但师父想说那便多说，你高兴就好。”
这话她是认真的，她觉得，能够有一件事让师父高兴一点，那就是一件好事。
“阿韵不厌烦这样？”
傅韵白歪着头，“为何要厌烦？”
这样的师父，挺好。
沈怀安心被化得一团柔软，外人只见过足智多谋，游刃有余，在人前淡然的傅韵白，却不知他小徒儿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至今，怕是只有他知道。
“阿韵，今后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其他人说话。”
沈怀安不知是什么目的，叮嘱两句。
傅韵白稍愣，“什么语气？”
说完，她反应过来，原来面对沈怀安的时候，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放得最柔和，不像平常那样冷淡，虽然只改变了那么一点点，可熟悉她的人，都能够轻易发生变化。
“好。”
她问都没有问了理由，只觉师父这样叮嘱，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熟悉傅韵白的人，看到她这样，一定会问，傅韵白，你的智商喂狗了吗？
“师父，我有些事情要去安排。”
沈怀安点了点头，“去吧。”
目送傅韵白离开，关上门那一刻，沈怀安的笑容收起，陷入沉思。
“安少，你在思考人生？”
“很久不见你这样了。”
沈怀安身上的气质不再如先前那般温和，多了些沉着，冷静。
“我变了？”
他喃喃一句，“阿韵说，我变了，阿韵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