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只停着周涵讯的车。
“陈宇，你来了？
小涵在楼上。”
周母与往常一样热情，唯独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忧郁。
陈宇点头，朝着楼上走去。
推开门，地上一堆花瓣散碎，三朵玫瑰花花瓣被一片片摘落，看得出来，是周涵讯的心事。
她依旧是红色的轻纱，在地暖下，显得格外悠闲。
“为什么说是最后一次？”
“喝茶。
没有酒，只有茶，应该还习惯吧？”
陈宇举起茶杯，“正好有点口渴，你是想去哪里吗？”
周涵讯点点头，“如今邦富地产的事情已经结束，我能帮你的，也只到这里了。
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
陈宇，人总是要说再见的。
哪怕是你未来的另一半，也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
孤独，是我们必修的课程。”
周涵讯淡然一笑。
陈宇依旧如是，他永远也不知道周涵讯的心事。
或者说，陈宇知道周涵讯想要什么，但陈宇给不了。
“去哪里？”
陈宇继续逼问。
“澳洲。”
“什么时候回来？”
“喝茶。”
“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吗？”
陈宇的心，像是缺了一块，他很少主动找周涵讯，明明周涵讯的生死也不该由他操心。
但，一想起柳林，出去旅游回来就是不一样的人。
一想起自己认识的周涵讯，有朝一日，哪怕回来，也会成为极其陌生的人，陈宇的心，丢了一块。
那滋味，难以言说，像是明明知道烟火会燃尽，但一直奢望它能再延续一点。
陈宇能感受到林欣怡每一天的感受。
这大抵是只有在原地等待的人，才能感受到这股悲凉。
“喝茶，上好的红茶，爸爸曾经说过，要请女婿喝的。”
“什么时候走？”
陈宇脸上没有喜色，他即将告别一个朋友，他不忍，却又无能。
“晚上十点的飞机。”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对吗？”
陈宇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
“怎么？
想要当一天我的丈夫吗？
那得先问我同不同意。”
周涵讯看出了陈宇的心思。
或者，她最大的遗憾就是陈宇欠她的一次婚礼，再也没能做到。
“同不同意？”
“不同意。
陈宇，你以为自己很帅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