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尝试了许多法子,想忆起过往,甚至为此特地去求了月长老,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
“你们俩也不是小孩子了,到底要闹到何时?”宫尚角偏头,见我消瘦得厉害,沉声道,“无论何事,不必折腾自己。”
“你们自己不心疼,不想想我们会不会跟着难过吗?”
上官浅挽上我的手臂,浅笑吟吟地带我向坐榻走去,“我今日特地吩咐膳房做了你喜欢的炙野鸡,有何事等吃完饭再说。”
宫远徵身形似乎也瘦削许多,面色苍白,带着几分病态。
我在他身旁落座,心口酸胀,想着他今日该是要与宫尚角提我们的和离之事。
席间宫远徵一直在饮酒,墨眸无精打采,满是疲惫,憔悴得令人心疼。
他几度想给我布菜,犹豫后还是默默放下了筷子。
宫尚角看在眼里,出声道,“远徵弟弟知道你最喜欢这道炙野鸡,特地吩咐侍卫去山里打来的。”
“愣着做什么,等着我给冷商布菜吗?”
宫远徵闻言立刻提起筷子,语气愧疚难当,“多吃些,姐姐。”
我抬眸看着宫尚角与上官浅言笑晏晏,眉眼温柔地对视,心里既欢愉又酸楚。
宫远徵的余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扫过纤细的手腕时悔意蔓延进眼眸中。
他接连饮下数杯,头脑渐渐昏胀,腹部也烧得厉害。
我抬手按住他欲再次举杯的手,轻声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再喝了。”
“已好了大半,无碍。”
我并未松开手,轻咬下唇,眼神流露出一丝疼惜,“你若不想开口,我来说便是。”
他无端心慌起来,痛感流转至指尖,酒盏跌落在桌上。
“尚角哥哥,我与徵公子此生缘尽……”
宫远徵蓦地站起身,握住我的手腕打断道,“姐姐,可以陪我再回一次徵宫吗?”
他见我不语,眼角泛红,语气央求,“就当是最后一次。”
当下时节倒春寒颇重,刚回到徵宫,吹了冷风的宫远徵面色薄红,墨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把我按坐在榻上,嗓音嘶哑道,“等我。”
我凝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见他饮酒后身形不稳,走起路来晃晃悠悠,起身想扶他一把,被宫远徵喊住,“姐姐不是答应等我的吗?”
他脸颊酡红,潋滟着醉意的眼眸流露出气恼,显然在角宫强撑的神志此刻早已崩塌,醉得彻底。
“好,你慢点。”我轻声哄道。
半晌,宫远徵握着婚书折返回来,在我身边坐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