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口吻更淡几分：“母亲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合适，还是觉得自己站出来，当众承认的这个行为很……仗义？问心无愧？”
管家跟着薄夫人来的，轻轻摇头。
意思就是，夫人，有外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人看薄家笑话。
“……”
薄夫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应如愿拒绝她的命令，但她不能坐视薄聿珩真的当众给程砚心身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这才想来自己解决。
一来就听说应如愿和程砚心都出事了，快步赶来客房，还没进门，听了个大概，误会他们在追究应如愿的责任，便直接出声。
她没看到屋内，以为在场的外人，只有贺家母子。
被薄聿珩这么一点，管家这么一示意，她才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好几位女宾客，这会儿表情各种精彩。
这可是薄家的八卦啊……
薄夫人平时比谁都要“家丑不可外扬”，没想到今天自己先失了分寸……都怪程砚心这个祸害！一来就惹出这么多事！
她狠狠瞪了程砚心一眼。
程砚心眼眶微红，嘴唇蠕动，凄凄地唤了一声：“姑姑……”
“谁是你姑姑！”薄夫人呵斥！
贺夫人好歹也是个贵妇，豪门里的弯弯绕绕她也不是不懂，事已至此，她笑笑说：“既然是薄总家事，那薄总就自行处置吧。”
薄聿珩颔首：“给贺夫人和贺二少爷添麻烦了，改日我亲自登门致歉。”
贺夫人笑说客气。
薄聿珩看着薄夫人：“母亲，回老宅。”
他一丝不苟喊“母亲”的时候，反而代表他要拿出家主的权威。
薄夫人沉下呼吸，直指程砚心：“那就把她也带回老宅！你都敢带她到人前先斩后奏，过我跟你爷爷这一关也是迟早的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一并解决！”
薄聿珩神色温凉：“送夫人回去。”
管家忙不迭道：“夫人，我们先走吧，大少爷会处置的。”
薄夫人甩袖离开。
薄聿珩淡淡：“叶言，带砚心上车。”
叶言道：“是。”
程砚心低着头，跟随叶言走到门口，回头看了薄聿珩一眼。
应如愿也看到那个眼神，简直是把惶恐、不安、胆怯、可怜具象化到了极致。
应如愿又有了那种感觉……
她和程砚心在这方面，是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