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牢,昏暗的烛火摇晃着。
夜晚的寒风冰冷刺骨,好似要把人身上的血肉刮下来。
“快把门关上,都要冻死了!”
一个狱卒冲身边的同伴喊道。
“不想动,你去关……”另一个狱卒只是把身上的厚棉被往身上盖了盖,“刚刚打的手疼……”
“你拿鞭子蘸盐水抽,顶多就是费些力气,疼的又不是你,就知道在这边叫苦。”
“你不知道那娘们儿嘴有多硬,要不是朱班头拿她妹妹要挟,她估计被打死都不会招供。”
“唉,可惜了,要不是朱班头说这俩娘们不能碰,咱兄弟几个也能尝尝鲜了。”
说话间,又是一阵刺骨凉风吹过。
一名狱卒再也受不了,裹着棉被去关门。
下一刻,一个石子倏然划过夜空,狱卒的脑袋瞬间被击穿。
紧接着,四道黑影冲了进来。
另外两名狱卒刚要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石子贯穿了脑袋。
“迅速处理尸体,换上狱卒衣服。”最后一人搂着朱作宝,走了进来,压低声音说道。
然后拍了拍朱作宝的脸,“你很好,竟敢把主母关起来,到时候有你受的。”
朱作宝吓得直接尿了裤子,这五个训练有素的黑衣到底是什么人!?
杀人如此轻松,简直就是屠杀,甚至连刀都不用拔,人就已经死了。
他何尝见过如此阵仗?
“大……大侠,我……我是受县……令大人的命令,小的也……也……”
朱作宝哆哆嗦嗦求饶道。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废什么话?赶紧带我去找主母。”
谍子很快就看到了蜷缩在草垛上的柳知音,柳玲珑正抱着满身是血的柳知音在哭。
面色瞬间陡变,直接抽刀,用刀柄敲碎了朱作宝的膝盖骨。
然后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主母,主母……快把这里面的东西喝下去!”
柳玲珑哭的嗓子都哑了,听到外面的呼喊,连忙手忙脚乱爬起来。
呜咽着接过玉瓶,把玉瓶里的一滴木髓液,倒进了已经快要昏迷的柳知音嘴里。
这是李长安临走前专门留下的。
顾卫道让谍部保护柳知音和柳玲珑,身上一定会带着两滴,以防不时之需。
为首的谍子,一脚踢碎了朱作宝的下巴,朝另外几个人低喝道,“全都给我守在这里,谁要是敢再靠近主母半步,杀无赦!”
……
清晨,
顾卫道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房门悄然打开,凌冽的寒风直接灌进了屋子,
顾卫道微微蹙眉,看向门口,当即起身,朝门口两人躬身行礼,“顾卫道见过戊戌公,见过赵贤公!”
戊戌公看着头发灰白的顾卫道,轻叹道,“我还记得十年前,那时的你神采飞扬,以四品立命境,带着白鹿书院以一敌四,不落下风。”
“说到底,是我们欠了你一礼。”
说着,戊戌公和赵贤公朝顾卫道行了一礼。
顾卫道身体微微一颤,但终究没有让开。
这一礼,他当得起。
“走吧,陪我们两个老家伙去吃点东西。”赵贤公摆摆手,并没有进屋,“你对这里熟悉,有什么特色?”
顾卫道领着二人来到一家旺福记。
让张富贵找了个雅间。
铜火锅,二锅头,各色配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等到雅间里只剩下三人后,戊戌公在雅间里布下了一层文气,
“不知两位贤公来此,有何指教?”顾卫道开口道。
“来看看李长安那臭小子到底是跟谁学的。”戊戌公夹了一筷子牛肉,“你们祖孙三代,倒真是一脉相承。”
“王天罡敢去京城闹事,和赵贤公讨价还价。”
“你当年敢指挥贤公为你冲锋陷阵。”
“你那徒弟李长安,在战场边缘,当着数千万将士跟我对峙,愣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戊戌公边吃边感慨,“这叫什么?还挺好吃。”
“火锅,我徒弟弄的。”顾卫道给二人各倒了一杯二锅头。
赵贤公好酒,一闻便知是好酒,“这是何酒?”
“二锅头,我徒弟酿的。”
“你徒弟可了不得。”
“这是自然。”顾卫道挑了挑眉。
“这么好的火锅和二锅头,有没有想过开到京城?”赵贤公问道。
顾卫道的筷子一停,然后摇摇头,“暂时没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