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
“你到底在何处?”
独孤曌来时一步数百丈,回去时,却仿佛失了力气,就这么一步一步慢慢往御书房走去。
所过之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她似乎并没有看见。
白色锦衣拖曳在地上,沾染上越来越多的灰尘。
……
承天殿内,可以直观看出十九府的气运变化。
外界无法直接看到,但同样可以感觉到天地骤然一变。
午时天地一暗之后,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文士们却明显可以感觉到气运的消散。
武夫也能感知到天地灵气的变幻。
好似凭空有一座大山压在了所有修行者的心头,让人感受到强烈的不安。
白鹿书院内,
一直久居文圣宫内的三品大儒们,纷纷睁开了眼。
足足有三十三位。
他们每人都坐镇一根建木根系,以自身反哺建木,竭尽全力维持建木根系。
“发生了何事?”
“为何天地间气运,会突然消散这么多!?”
他们是白鹿书院最后的底牌,寻常时日,甚至连眼睛都不会动。
建木代表了白鹿书院的文脉,绝不容有失。
而他们,就是维持建木最后的力量。
轻易不会动。
可现在,却因为大晋气运的剧烈变动,纷纷苏醒了过来。
“去问问赵洪山,外面发生了什么?”
而在外坐镇书院的赵洪山,以及其他十二位三品大儒,也已经聚集到了一起。
“文圣榜的影响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再这么败下去,大晋就要破国了,到时候白鹿书院还能在吗?”
安世堂失去了冷静。
二月文圣榜结束后,气运的变化远超之前的预期,事到如今谁还能坐得住?
越是强大的文士,越能清晰感知到气运变化,就越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二月,我等齐推一首诗文,依然落败。”陈贤公面露忧色,“三月又要开始,这一次还不知能否有诗文顶上。”
“难。”戊戌公摇头,“举国气运推举一首诗,依然没能冲进前十,说明是诗文不够好。”
“有气运加持,闯入文圣榜还行,但想要占据高位,只能看诗文本身品质。”
“二月,四院一监动员了上千文士出手,依然没有太大效果,三月也不见得就能有一首诗突然冒出来。”
赵洪山环视四周说道,“谁也想不到六国之间的气运屏障会消失。”
“原先的修行之路反倒影响了我大晋的诗文。”
“其余五国对诗文的重视,比我们更高,败也无话可说。”
“如今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推举三月应战诗文。”
“另外,我担心,经过二月的试探之后,从三月开始,其余五国的诗文入侵就要来了。”
“文圣榜上大晋失去先机,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按照以往和其他三院一监的斗争经验,此时再入侵大晋各地的文昌碑,会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上有文圣榜掠夺气运,下有入侵文昌碑,两相结合之下,大晋的气运将会在短时间内,迅速被掠夺大半。”
“有必要阻截他们闯入大晋境内的步伐!”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儒贤公呼吸顿时一滞。
入侵各地文昌碑,很有可能!
“和嵩岳、象山、万松,还有国子监通声气,一定要应对防范各地文昌碑的入侵。”
“实在不行,动用武力也要将其驱逐。”
赵洪山看向安世堂。
安世堂点点头,身上文气涌动,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如果真挡不住,发展到你我都不愿见到的那一步,又该如何?”陈贤公问道。
赵洪山微微眯眼,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而又危险,
“一旦大晋气运,损失达到五成。”
“战争,就是我们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