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司散值,封不疑等人回到家中之后,就被勒令不得继续道供销司任职。
“爹,发生什么事了?”封不疑见父亲的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封归海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李长安年轻气盛,得罪了满朝文武,此事不可能轻易了结。”
“你若是继续被牵扯进供销司,很有可能会被清算。”
“这一次,不是爹阻止你,而是群臣激愤,要让李长安寸步难行。”
封不疑听得后背直发凉,“爹,您就跟孩儿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封归海道,“今日早朝,李长安一人在朝堂上,大骂文武百官,挖祖坟,睡妻女,左一口畜生,又一口猪狗。”
“你说,这样还有活路吗?”
封不疑听完面部抽搐,嘴角发僵,这……咱这大人,还真的刚猛无敌啊!
这么骂,他怎么敢?
突然,他想起什么来,“爹,忠勇伯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开骂?”
“那可不?骂的那叫一个痛快,当时有郎中反驳,被他呵斥的跟猪狗没区别,还说要是在他麾下,早被拉出去砍了。”
封归海感慨道,
“不得不说,这个忠勇伯性子是真的烈,明明是大晋最顶尖的文人,却喜欢用最武夫的手段解决问题。”
封不疑呵呵干笑,“那个……爹,咱家跟这事儿没关系吧?”
封归海愣了一下,旋即摇头,“咱家也不走商行那条路,只不过李长安骂的太难听,波及面太广,文武百官都受到了牵连。”
饭桌上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封不疑开口道,“爹,此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不要插手的好……供销司孩儿继续过去。”
封归海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儿子可从未忤逆过自己的意思,“你还要蹚这趟浑水?”
封不疑解释道,“爹,您是不知道忠勇伯的脾气。”
“当初,他还刚从奉川归来,脚跟都没站稳,就进入了南巡镇抚司。”
“可那时候他就敢刀指三品大儒,爹,您当时是没看到,反正孩儿整个人都看傻了。”
“连带着那么多朝廷命官,他一个人拎着刀,谁来都没用,引下气运,直接就要杀人。”
封归海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
封不疑指了指白鹿书院的方向,“爹,那时候忠勇伯可没现在这么厚实的后盾,都那般无法无天了,更何况现在?”
“现在,忠勇伯救大晋于危难,威望高到无以复加,天下民心所向。”
“白鹿书院那么多贤公站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专门为他护道的师公。”
“更重要的是,大晋还需要他的诗文,维持气运稳固。”
“忠勇伯自己,也已经迈入了五品。”
“爹,您好好想想……”
封归海听到这里,不禁轻“嘶”一声,“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李长安,早已不是当时的吴下阿蒙了。”
“之前一直把他当成涉世未深的稚嫩文士,可是仔细算下来,现在的李长安,早已羽翼丰满。”
封不疑深以为然地点头,“爹,您瞧好吧,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的。”
“换句话说,忠勇伯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的。”
“他如今根基已成,想挡住他,难。”
封归海啧啧称奇,“还真是如此,我家孩儿终于长大了,竟然也能看的这么透。”
“不过,供销司一事牵扯极深,恐怕朝廷有半数官员都被牵连其中。”
“他们一旦联手,即便李长安再如何强大,但只要在朝廷内做事,必然寸步难行。”
封不疑拿起碗筷,“爹,现在这事儿还要保密,孩儿不能跟您细说,但忠勇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说实话,那些贪官污吏就算联手,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忠勇伯单论自身实力,已经和朝廷大员站在同阶,厮杀战力虽未可知,但您想想,当初他可是在奉川杀的妖族人仰马翻,以一己之力镇压妖族天骄的。”
“再加上这三年,您说他去了哪儿?白鹿书院一直都在散播假消息,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忠勇伯去了哪儿,当初和忠勇伯一起的赵兴,不是早就死了吗?”
“整整三年,忠勇伯平安归来,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真打杀起来,忠勇伯无惧。”
“再加上他背后还有师公护道,换句话说,忠勇伯如今,就像是一个有三品大儒亲自坐镇的家族!”
“朝廷百官,有几个达到这程度的?”
“说实话,孩儿跟着忠勇伯做事,一直有个感觉,忠勇伯从未将朝堂上的争斗,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封不疑压低声音,“爹,孩儿倒是觉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全力襄助忠勇伯。”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跟好!”
封归海的呼吸变得沉重了些,“真要是这样,可就把我封家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你真这么看好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