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昼巫尊找我?”李长安看向门口的巫王侍卫。
那巫王侍卫点了点头,“快跟我去见祝昼巫尊。”
李长安起身,拍了拍屁股,跟上巫王侍卫,往祖巫殿走去。
这场景,自然被其他巫王看在眼里。
“祝昼巫尊找幽冥单独觐见,你们说这是要做什么?”
“会不会是有什么新的封赏?准备让他前往人族参战?”
“和人族的战争,更加浩大,而且收获也更多。”
很多巫王都认为差不多就是这个可能了。
但还是有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幽冥,出了什么事?”
话头一出,其他巫王都不说话了,扫了一眼声音的出处,随后就散开了。
这狗日的家伙,找死别踏马拖上他们。
赤矶的死,还不够吗?
这种自寻死路的货,以后决不能再来往。
要不然,大家早晚被他害死。
……
李长安走进祖巫殿,带他进来的巫王侍卫,留在祖巫殿外,没有再进。
李长安一步步拾级而上。
终于站在了一层平台上,单膝跪下,“属下幽冥,参见巫尊大人。”
祝昼高坐在神座上,周身荡漾着赤红色的光华,宛如火中神灵。
他的声音从神座上传来,“我有两个疑问,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本尊。”
李长安低下头,沉声道,“巫尊大人请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
祝昼竖起一根手指,“其一,你的原生部落是哪个部落?”
“其二,你有没有在围剿火暝山的战争中,见过祝燚巫尊?”
李长安没有思考,立刻回答道,“属下的原生部落是火革部落。”
这火革部落,就是他刚进巫族的时候,屠灭的小部落。
如今拿出来当成原生部落再合适不过。
就算查到了也已经被灭,估计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这种小部落出现的很快,但消亡的也很快。
对这种巫尊级强者而言,不值一提。
李长安继续说道,“另外在围剿火暝山的战争中。”
“属下自感实力不够,所以就在后方清缴逆祖部落城池,没有参加那场大战。”
“等到属下的幽冥大军,碰到那些巫王之后,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
关于围剿火暝山战争的这些话,全部都是真的。
但关键的信息都被隐藏了,就算是能看穿人心的存在,也发现不了他的破绽。
祝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从神座上慢慢走了下来。
“幽冥,我很看好你。”
“但你,为什么不是我祝融部族人?”
祝昼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说的话,要是传出去,足以石破天惊。
一个已经快要成为祝融部最强巫王的幽冥,竟然不是祝融部族人!?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长安也是一脸震惊,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巫尊大人,属下不知道,您为何这么说。”
“属下的的确确是祝融部族人!”
祝昼继续往下走来,“你不用再狡辩了,本尊既然敢这么说,自然就有证据。”
“你很强,在三品中都可以站在高位,但面对本尊,你没有机会的。”
“束手就擒,本尊可以给你个痛快!”
他的话很笃定,根本不给李长安任何反驳的机会。
祖巫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
李长安有点懵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按理说,自己的身份,除非主动暴露,否则不可能被发现。
那这祝昼,到底又有什么手段?为什么敢这么确定!?
“巫尊大人,属下的原生部落是火革部落,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能承认!
要不然直面一个二品巫尊,还是比祝燚更强的巫尊,他可没多少赢面!
祝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如果我没猜错。”
“那个叫火革的部落,应该已经消失在天祝山林里了吧?”
李长安一脑门子问号。
我勒个去,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凭什么这么笃定?
会不会是在诈自己?
另一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真的暴露了。
狗日的,真特娘的折磨人。
李长安的声音磕磕绊绊,“属下不知道为什么巫尊大人会这么说,但恳请巫尊大人,让属下死个明白。”
祝昼走到李长安身前,“死个明白?”
“你觉得上次的那个赤矶,死的明白吗?”
“本尊想不想杀,全看心情。”
“至于理由,你自己去找吧。”
话音未落,便出现在了李长安身前,一巴掌朝他的脑袋上拍下。
李长安全身汗毛根根倒竖,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淹没脑海。
他已经顾不得这个祝是不是昼在诈自己了。
哪怕真的是在诈自己,他也不敢赌。
一旦赌输,自己也就真没了。
绝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徒手上。
大不了就是拼死一战!
面对二品文正,我还能担心一二。
但是二品巫尊,碰一碰,又如何!?
我可是已经淬炼到了八十一根领域规则!
怕你个屁!
念及至此,李长安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让祝昼的巴掌拍了一空。
祝昼眸光骤然一凝,旋即便是暴怒,“该死,你竟然敢躲?”
“看来,你的确不是我祝融部族人!”
李长安站在二十丈开外,“巫尊大人,您的猜测没有半点依据,属下可不是那些软蛋。”
“决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祝昼的身上,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好一个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本尊本只想试试你的忠心,没想到还真让我试出了一个叛徒!”
“幽冥,你很好。”
“本尊会亲手把你的脑袋扭下来,挂到城墙上,然后把你的幽冥族,从上到下,杀个一干二净。”
李长安依旧不卑不亢,“巫尊大人,属下没有背叛祝融部的意思。”
“无论是谁在这里,属下也都会这么说。”
“属下不可能用自己的命,去赌巫尊大人的心情。”
“对大人而言,可能就是个心情变化,但对属下而言,却是性命攸关。”
“请恕属下,不能答应。”
祝昼的脸色完全变得阴沉下来。
自从他掌管祝融部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嚣张的巫王。
当初,哪怕是祝燚,都不会和自己对着来。
这个小小的巫王,哪里来的底气!?
他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现在要杀幽冥,已经不是怀疑是不是叛徒了,而是事关自己的威严。
这比是不是叛徒,严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