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的反应是会躲开,然后就会被他后手的银针打中,他凭借着这一手,行走至今得以侥幸逃生多回。
但步轻歌没有。
她看了一眼,便很有些倦怠地伸手,直接对上老太监的爪子,信手拈来,又仿佛妙到毫巅,握住了他的食指,一握,一掰,老太监直接发出惨叫。
步轻歌另一只手手背打在他的下巴处,把叫声堵了一半,然后一脚踢到他的身上,再度把人踢翻在地,她道:“急什么?我又不取你性命。”
引以为傲的铁钩爪被人轻描淡写地化解,老太监的气势就散了大半,再听见“不取性命”的话,顿时跪倒在地:“求您饶命啊!我从未伤人性命,求您手下留情!”
步轻歌一脚踢到他的裆部,哂笑道:“没根的东西,也想着占女人便宜吗?”
饶是现在风气开放,老太监还是为她这般举动而震惊不已,这未免也太彪悍了些,而从她的举动中,更看出她完全不把他当人的轻慢。
不过也顾不得了,他只磕头如捣蒜道:“小人确实是个没根的东西,所以也做不了什么啊,大多时候都只是靠着看病赚口饭吃,只是这次见着您实在貌美,所以才……小人鬼迷心窍啊!”
步轻歌听着他的口吻,能不下意识地自称“奴才”而是“小人”,说明已经出宫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你是从宫里逃出来的?”
老太监全身一颤,低着头道:“贵人面前做事,实在容易掉脑袋,便求人从宫中出来了。”
步轻歌道:“既然是在贵人面前做过事,那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不知道您是想……”
步轻歌看了一眼门外,突然把老太监提溜了起来,她躲上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胆怯地看着老太监:“嬷嬷,我的身体可有什么妨碍?”
门被敲了两下,老太监放缓了说话的语气,听起来确实像一个老嬷嬷:“进来。”
步方海看着床上的步轻歌:“嬷嬷,这小妮子她……”
老太监道:“小娘子是否近来头疼欲裂,夜不能寐?”
废话,她头上还绑着纱布呢。
步轻歌点点头。
老太监又道:“小娘子是否心慌盗汗,四肢无力?”
步轻歌犹豫了一下,熟练运用废话文学:“好像有些,又好像没有……”
步方海不关心这些:“嬷嬷,她到底还是不是……”
老太监道:“大人何不直接问娘子?”
步方海冷笑道:“这小妮子都能直接推我了,口中哪里还有真话?”
“父亲……”步轻歌眼中含泪。
骆姨娘实在听不下去了,毕竟这场面实在难看,她拉着老太监到了外面,悄声又为难道:“还请嬷嬷给个准话。”
老太监道:“老身来,可只说是给小娘子看病,别的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