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野战医院是坚决服从总指挥命令的,绝不含糊。同时我认为总指挥布置上完全没有问题,钱副团长你的挑拨离间,对老太婆不起作用。
上级的意图不是你能非议的,明明知道是特别行动,你什么级别,有那个知情权吗?我这个师职军官也没有。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在部队混了几十年,站没个站样、坐没个坐姿,哪里还有星点军人的气息。杨站长和王营长说得对,我看你和岭兵军官差不到哪里去。
最气愤是对伤员的冷漠轻篾态度,完全不能容忍。要是在战争年代,小心被战士拿枪蹦了。这点排场就嫌大了吗,和平年代能有多少为了祖国在外面打生打死的官兵?那个个都是英雄、最可爱的人呐。就你钱尧今天的言行,不上去把你告翻、彻底拿下,老身我誓不为人。说完啦……”
一席话震惊全场:一个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师级老军人,说话的分量没人能怀疑。
吴雷缓缓站起来,面向女政委整理衣帽,庄重地行了个军礼,哽咽道:“报告前辈,今天回来的都是我的战友和首长,代他们谢谢您。就凭刚才那句话,今天晚辈就把这王八蛋拿下、掀翻!……”
杨、李站长和王营长颇为诧异,看不出小首长定力很强嘛,自己都没法相比。要么不开口,要么开口爆炸力就这么大,令人窃喜、和打心里欣赏佩服不已。
钱尧顿时愣住,脑路一阵乱搭桥拼出一个指令:走!
原本出来时就心情不顺还窝着气,原计划下午要送老同学回昆市,午饭和车都安排好了。结果团长那个老东西不长眼,临时把任务派给他,还说自己有公务脱不了身。
明明老同学是军区上级机关的人,官职虽然不高但是关键位置上的干事呀?退休、升职谁不想有个好点的结果。特别是面临改制挂衔,这都是军官们敏感时期,让他来陪个饭买个单都不给面子。别人想巴结还巴结不到。
这次请同学过来也是有关自己的事情重大,政策都了解清楚,定衔可以考虑干龄,表现好的老副团可以上挂到上校。其实表现怎么样,自己还没逼数?不然怎么老会原地踏步。但老同学的身份就成了机会和希望,哪怕临阵磨枪不快也有三分光。
如果成事后,团里就只有团长、政委和他是上校,而团长、政委已经到点要回到军区干休所养老。就算上面新派一个团长来,有老同学在那里,弄个正职完全没有问题。
计算很美满,现实骨有感,眼看稀饭化成水、一切就要打倒,像被斩断尾巴的猫,忽的一下冲到王营长面前:“起来跟我走,把队伍拉回去,老子还不侍候啦!……”
王营长坐在原位上丝毫不动,翻起眼角白了对方一眼,把头扭到一边:“切……,我看哪个连长敢带兵跟你走?做梦去吧……”
王营长本来就是团长手下的得力干将,出门时还特意交代要看住钱尧,所以怎么会听他的指挥,而且跟下面三个连长也打过招呼。
气疯了的钱副团长失去理智,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指挥,伸手从腰间拔出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