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妹要是诚心买,十铜板一斤,仔猪都是在家称好的,两头猪六十斤,六百个铜板。”
跟若娘心中的估算差不离。
“嗯,老哥这装仔猪的篮子也一起卖给我吧,算你两个铜板。”仔猪她打算让老四老五一人拧一只回去。
“得咧!”
......
等三人走完整个集市,除了若娘手里拧着的小鸡仔,老四老五是恨不得自己长四只手。
若娘将带过来装东西的四个破布包全都买满了。
鸡仔,仔猪,猪板油,糖霜,粗粮,黑面,盐,油,老姜,蒜,灰白青粗布,瓦盆又买了两...
老五都来不及心疼,银子就花完了。
一直到家门口,都还没缓过来。
这老娘,太能花钱了!
倒是其他人见着,开心极了,家有余粮,心里不慌,老三两口子帮忙收拾东西时,走路都带风。
晚饭就安排上了粗粮干饭,猪肉炒春笋,七个人吃了个肚圆饭饱。
许二柱和冯丽娘在西厢房闻着味,别提多难受了。
自打冯丽娘小产后,许家就默契地“分了家”。
若娘一家子,许二柱两人一家子。
吃饭洗衣都是分开的。
可以说,家里除了厨房,堂屋这些是公用的,其他米面,许二柱他们想吃都得自己买。
冯丽娘小月子坐完了,吃的就是自己带过来的粮食,没办法,若娘每次给柳氏拿的粮食都是定量的,算着七口人的粮食,吃完是一点没的剩。
想到厨房找点吃的,柳氏全给刷的干干净净的,连涮锅水都倒了后山的肥坑里。
许二柱手里更没有半个铜板。
等他们一大家子吃完,冯丽娘摸黑在厨房煮了个稀饭,用油壶里剩下的两滴油炒了个咸菜,端进厢房。
许二柱正倚在床头,手里拿着本破旧的书读着,衬着昏暗的油灯,好一副正派读书人的形象。
偏偏冯丽娘就吃这一套,将碗筷轻轻放在破旧落了漆的长型松木桌,桌面铺着块灰白的粗布放着两本书,一盏油灯,是许二柱平时用来看书的。
“相公,粥熬好了,快趁热吃。”冯丽娘将稀粥盛好,看许二柱还没有起身,这才轻声唤道。
许二柱这把年纪了,哪还有心思在读书上,听着若娘带着孩子们在堂屋吃饭的时候心思就飘远了。
下午他出来去茅房,就看到老三媳妇在收拾野菜,刚刚他都闻到肉的味道了。
喷香的猪肉在锅里炼出猪油再倒上鲜嫩的野菜翻炒,别提多香了。
然而他却只能吃这稀得能照出人脸的粥。
“嗯,来了,丽娘啊,要不咱们也割三两肉尝尝,许久没有油水,书都读不进了。”许二柱用一副惭愧至极的口吻说着话,他想吃,但没银子...
“可是相公...咱们银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