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婶,你来这边坐会。”若娘拉了下富婶,她黑黝黝的脸经过这段时间的护养,白了些。
麦黄的脸上能看出苍白,眼睛通红,唇色浅淡。
慢慢转过身,走到院子中央,“许二柱,我云若娘自认躬亲父母,善待子女,对你这么个自私薄凉的人也是尽心尽力,你凭甚能休了我?”
“想让我给这狐狸精让位,我呸,除非我死!”
“老四怎么变成这样的,别人不清楚,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若不是你...”
许老大夫和里正家挨得近,这会功夫,都到了门口,还有些闻声来的村里人,都站在门口仰着头往里瞅。
“够了! 你个愚妇,老夫真是瞎了眼当初娶了你!”许二柱看人多了,借着说话,胳膊一甩,顺势拢了拢竹青色长衫,双手背在身后。
冯丽娘聘聘婷婷地站在他身侧,身穿桃红色碎花长裙,腰身做了收线,更显得腰细腿长,两人站着倒比跟云氏,更像一对夫妇。
“怎地?难道娶冯氏这个骚蹄子?许二柱,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为何冯氏就能勾搭你,让你睡?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勾搭的女人,你咋知道她就没有勾搭其他汉子?”
“你拿她当宝,门口站着的这些男人里,指不定就有她的姘头呢。”
“你...” 若娘声音不大,陈述事实一般,听得许二柱眉头越皱越紧。
冯丽娘更是面目通红,牙齿紧紧抵着下唇嘴。
这个云氏,欺人太甚!
她都已经跟了许二柱这么久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还如此诋毁她,看来今日之举,她是做对了,许云氏,不除不行。
“云氏,你简直不要脸,这种肮脏的话都说的出口!”冯丽娘真的要气死了。
“我脏?还能脏过你?”
“你...”
刚开口,就被门口的动静打断。
“许云氏呢?”许老大夫气喘吁吁地站了会,这才接过老二手中的药箱。
拨开人群往里走,心里暗骂,这帮兔崽子地里有活拖拖拉拉三天干不了一亩,别人家有事时时走在最前头。
老许家也是的,竹门外的台阶怕是都快被他磨平了,三个月里第三次登他家的门头了,没个消停的时候。
“我娘在这呢。许老大夫,又要麻烦您了。”周氏挺着大肚子站在若娘左手边,这年头孕妇珍贵,没人敢往这边挤。
“不许给她治!”冯丽娘这时是顾不得温柔小意了,她就想看许云氏疼痛难忍的样子。一时也忘了,许老大夫是里正都要尊敬几分的老人了。
“许二柱,管教不了人就别放在外面丢人现眼!”许老大夫被冯丽娘尖细的嗓音吓了一跳,刚碰到若娘胳膊的手一抖,气的白花花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谈不上给童生面子,转头就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