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听了许半夏断断续续的话,若娘才明白了当年发生的这些事情。
许白前说许云氏将许半夏卖了,自己拿了一半的银子,这事是真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十五两,最终许云氏是给了许半夏带走了。
都说血浓于水,许半夏是许云氏的第一个孩子,这就是怎么都割舍不掉的。
所以,从始至终,许半夏对许云氏有过失望,内心里却还是感激她的。
其实就算许半夏能一直生活在老许家,可遭遇的未必就比嫁人好。
有个好吃懒做,眼高于顶,还不时打人的爹,一个时时算计了要把她卖了的弟弟,她能活着,全靠她娘。
嫁给柳二虎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很幸运,她选对了。
这么多年不有个书信 是许云氏要求许半夏这么做的。
不然摊上那两个人,许半夏这一生就完了。
若娘捋顺了前因后果,对许云氏也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叹气。
而且,很明显,柳伯那里的事情,前前后后都有张景彦的影子。
解甲归田的张将军,内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柔软。
夜深,各自回房休息。
临睡着前,若娘突然想起上次张景彦穿的那件鹿皮盔甲。
下床,打开重新上过漆的木柜,里面有一件同样材质,同样制式的大氅。
原来那时在竹林里的人是他。
她不由深思,许云氏的身上,有甚么是张景彦想要的吗?
若娘摇了摇头,自己就否定了。
也许就是路过,可怜了她们娘俩吧。
将大氅拿了出来,她打算明天还给他。
样式这么明显的衣物,不能留在她这个和离妇人的手中。
也或许,并不是他的,但他肯定知道出自哪里。
若娘还是很感激张景彦的。
在半夏的事情上,也就是二虎他们被那么多银子镇住了,没听出柳伯那漏洞百出的一套说辞。
想到这,若娘将压在床脚下的一个小木盒拿了出来,清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