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胆子要大些,走近细细一听,还有呻吟,人还活着!
“人没死,快,把他放下来。”
众人手忙脚乱地解了绳子将人接下来。
云若睡了一觉精神头好多了,听到门外的惨叫声,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碗饭。
“出去看看吧。”
老三看他娘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就怵得慌,支支吾吾地想给许白求说句好话:“娘,二哥他也是太伤心了才喝了点酒,您这次就别生他的气了...”
“我没生气。”若娘砰地一声将碗放回桌子上。
正低头扒饭的其他人,偷摸摸地互相看了看,都这样了,还没生气?
二哥这次铁定惨了。
“我还没问你呢,酒是谁给他的?才多大的人,都学会借酒消愁了?喝的还是老娘的酒?”
若娘心里直冒火:“喝了也就算了,还敢在老娘家耍酒疯,谁给他的胆?”
“张...”若娘抿了抿嘴,“要不是将军护着,现在你们就要给老娘收尸了。”
“人没点本事,脾气倒不小。”
“等老二回来了,让他去将军家门口跪着请罪。”
“知道了娘,您别气了。”
他们娘已经很久没生这么大的气了。
等村里人七手八脚的将许白求抬过来,若娘才被大丫扶着“虚弱”地迎了出来。
“云氏啊,你们家老二他...”
“我们家老二这是咋了?自周家村的人来闹了之后,家里就一直找不到人,你们是在哪找到的?真是多谢了。”
若娘说着说着泪珠子就滚了下来:“我们家老二是个命苦的呀,前些日子为了给老许家找点吃的,摔在深山差点没爬出来,腿断了也就罢了,现在,头胎的孩子也没了,也不知道在老许家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当初和离分家,许童生可是说过会好好待我留下的孩子的呀,这才多久?难不成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呀?”
若娘挣开大丫的手,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伏在老二的上方,看他想动,冷冷看了人一眼。
原本挣扎着要起来的人,立马僵硬得跟个真的死尸一样。
“村里的乡亲们啊,能不能请你们帮帮忙跟许童生说一句,他要是不想要老二,我愿意要的,我可以凑银子给他,哪怕是买,我也要儿子待在跟前。”
“不然不知道哪一天,我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呀!”
若娘面容憔悴,语带凄凉,一时间有些心软的小妇人都跟着哭出了声,暗地里还拉了拉当家的衣袖,示意他们帮帮忙。
若娘抽抽搭搭地哭了一会,对着许成行了行礼:“许里正啊,我云氏现在虽不算许家村的人,可我的几个儿子都是真真切切姓许的,我求求您,就帮帮我们娘俩吧。”
“这....”
当初和离闹得那么难看,一人两儿子也是不偏不倚的,这许老二自己开口愿意跟着许二柱,如今反悔,也得看许二柱愿不愿意放人。
村尾的情况,许成心里也有数。
许白前常年在镇上,还是上门女婿,能管许二柱甚事?
老许家如今能顶事的可不就剩许白求这个壮丁了。
“今日周家来闹,要村南的那一百亩地,里正我也不瞒着您,那块地跟我们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张将军买下来的,我是一点也做不了主的。”
“家里统共还有十五两银子,我都给许童生家送去,能不能把我儿子还给我啊?”
若娘哭得气都虚了,眼泪一滴滴地落在老二的脸上,老二的眼皮微颤,有眼泪顺着鬓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