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娘惊讶得停住了脚步,还真的?
“将军您跟您的女儿关系不好吗?”若娘狐疑地看着张景彦宽厚的后背,她猜他这些年对他的女儿肯定从未上心过。
“何出此言?”张景彦转过身看她。
“蠢成这样的一个人,您为何要把女儿嫁给他?”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安青跟师怀德的婚事,是安青的母亲一手操办的。”张景彦看着若娘的眼神闪了闪,他从未深思过安青如今的处境,云氏提醒了他。
若娘不好接话了,她总不能说他女儿的母亲脑子不好吧?
这就是他的家务事了。
不过...
师怀德连许二柱这么明显的推脱之言都辨认不出来,这人要不是太蠢就是太坏。
不对呀,按照张景彦的性子,这么多赈灾的银子和粮食都不见了,他不应该第一时间查找线索去追回被盗的东西吗?
怎么这个时辰还出现在悦家村了?怀文县可是他的属地。
她心中有个猜测,但是她好像不能说。
若娘想起来还有事没说。
“将军,昨日我去过怀文县,在许家住的流彩巷的隔巷,遇到了两个人,他们都会武艺,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甚么味道?”说话间,几人到了小庄园里。
老三已经先进门,让柳氏准备茶水了。
张景彦走进堂屋时,柳氏已经将自制的花茶泡好放在茶几上了。
“很浓的烟草味。”
“将军您...烟草除螟的法子有多少人知道的?”若娘喝了一口茶,一大早就差点被人抓了,还被迫看了一场刀炒人舌。
若娘此时觉得自己的头还有点晕乎。
“每个村镇都有返乡的士兵。”
所以知道的人不会少。
“但这时候会用到烟茎的,只会是大司农了。”
晚稻的事,他只跟大司农讲过了,只有他会去试种植。
可大司农没有道理会让人跟踪云氏。
若娘在心中否认了张景彦的这种说法,大司农再清闲也不会找人盯着她。
不,或许那些人就不是为了盯着她的。
“将军,朝廷赈灾的粮草到达的时辰,有多少人会知道?”
“为防途中意外,文书只送到我,郡守,县令三人手中。”广临郡的郡守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恨不得整个广临郡的事务都交由他手中,不可能去做这明显会让自己乌纱帽戴不稳的事。
“此次粮食和银两要是都没了,于您,于县令会有怎样的后果。”对元安朝的律法,她知之甚少。
“私吞赈灾款项者,按情节论处,重则可杀头。”朝廷常年征战,国库并不富裕,圣上对银两这一块向来看得很重。
“所以,这件事发生在您的治下,若圣上执意追究,您难逃其责?”
“可以这样说。”
云氏问到这里,张景彦心中也有数了。
这把火,是冲着他来的。
赈灾失利,够他喝一壶的了。
“昨日,县衙仓库失火,世子夫人的屋子也被牵连了,幸亏下人发现的及时,才无事。”
张景彦将杯子放在桌上,看云氏安静地看着她。
闲聊的话就这样说出口了。
他不懂后宅琐事,可他就是觉得说给云氏听,也许会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