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柱这人在家时,整天捧着本书糊弄人,哪吃过甚苦头。”
“到这里,第一天就被工头抽的不成样子。”
“在屋里躺了两天,才下得了床。”
若娘静静地听着,这听起来是许二柱受了大罪了...
不过她看富婶这气愤的模样,想来后面还有故事。
“后来,就这样的男人,铁定受不住苦呀,就开始想办法。”
“你知道他想了个甚么损招吗?”
若娘自是摇了摇头,许二柱被流放之后,她自身难保,远远避世去了。
“他啊,嚯嚯了好人家的姑娘,将她们送给这里的工头当乐子去了!”
“我跟你说,还好你当初早早跟他和离了,他简直不是人。”
“你也知道这里的情况。一部分是为了过日子迁过来的,就像我们有将军的人关照日子过的苦,但也不算差。”
他们来的时候,屋后都是空地,都是大头的爹和大头一点一点开垦出来的。
现在走到屋子背面一看,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许二柱是坏了事,被流放过来的,这里的工头也都是人精,塞了银子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二柱这种蠢的,刚来甚么都不懂,自是最惨的。”
富婶也是唏嘘,谁能想到有一天许家的人,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那次挨打了之后,许二柱可就学乖了,立马就给看守他的工头塞了五两银子。那可不老少了,我们在这,自己吃喝,一年花不到二两银子。”
“凑巧,跟他们一队干活里,有一个老头带着孙女,也不知道是犯了何事被流放的。”
“那工头看上了小姑娘,逼着要人。”
“工头要是个年轻小伙子也就罢了,他可都四十来岁的人了,小姑娘才十二岁!”
富婶越说越激动,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若娘皱着眉,她大概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
“小姑娘有个心上人,在另一队里干活呢。”
“她那个心上人本身也是个秀才,可惜脾气太直,得罪了镇上的富商,这才被诬陷流放了。”
“许二柱做了甚好事?”若娘大概也猜着了。
“他跟工头合谋,将一块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玉佩,放在了那秀才的屋子里,后来秀才被人赃俱获,说偷了大人的东西,将人活生生地打死了。”
富婶抹了抹眼泪:“那小伙子是个不错的人,我们这饭堂刚开,他经常带着老汉和小姑娘来吃口饭,原本他只判了流放三年,时间一到,就可以回家了。”
“后来啊,不知怎地,老汉在挖河道的时候,意外掉进河里淹死了,就剩小姑娘一个人。”
“小姑娘是跟着来的,本身没犯事,但家里亲戚都死光了,也没地方去。”
工头上面的人,做主给了小姑娘四两银子的体恤银子。
两条人命,只值四两银子!
“我看小姑娘可怜,就想把她安排在这跑跑堂。”
“那天,小姑娘跑过来跟我说,她亲眼看到许二柱将她爷爷推了下去,还使劲按在淤泥里...”
富婶说不下去了。
“若娘啊,你说怎么就有这么狠的人呢?他夜里做梦,都不会吓醒吗?”
若娘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