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这是在将人耍着玩,周小莲年岁轻,气力还能比不上这个瘦瘦小小的老妇人?他是去岁刚刚从京里调过来的师爷,对这个知府大人的行事还不太了解,如今看来,也不是个有脑子的。
不知道将军怎么将他放在这个位置上了。
“在我家田头,就是我杀的人?如果我真杀了人,还能将人放自家地里,等同告诉旁人,我杀人了?”若娘忍不住笑了。
此话一出,站在外面听着的人,都觉得太过荒唐,不由跟着笑了。
“放肆,一条人命没了,怎可如此轻浮无礼?”汪丰疏这时候听着昨晚跟许二柱串好的词,都觉得自己是被下蛊了,是啊,谁杀了人,还等着被查被抓呢...
“狡辩,如何不是你为了今日说词,特意布下的障眼法呢?”
“大人,您寒窗苦读数十年,岂会不懂避嫌的道理,如若是我做的,我肯定是将它藏在一个甚么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死不见尸,岂不是更好?”
“况且,悦家村进山,将人往山里一扔,半日就会被野兽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您说是不是整个道理?”
汪丰疏还没有接话,若娘身后响起了粗狂低沉的男声:“此话在礼。”
若娘闻言转身,见到了一张满是风尘与疲惫的熟悉脸庞。
“将军!”汪丰疏看到来人,急忙站起身从案前走了下来。
掀起衣袍就要下跪。
“汪知府请起,今日是你开堂审案,本将军只是恰巧经过,闲来无事旁听一二,你自去办案,不必多礼。”
汪丰疏站起身,扯着面皮陪笑道:“是是是,下官多谢将军体谅。”
“来人,给将军看座。”
很快有衙役搬了把椅子放在了汪丰疏的下首,张景彦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了下来,也不看其他人,扶着头假寐。
汪丰疏借着往上走,抬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心中越发惴惴不安。
不是说永业的金前流正带着人攻打上谷关吗?怎么张景彦还能回洛州府?
难不成是乌家送过来的假消息?
或者是金前流还是扛不住张景彦的揍,又被打回去了?
汪丰疏再回到椅子上坐下,整个人就跟屁股上生了疖子一样,坐立难安。
时不时看几眼师爷,或者就是看向张景彦。
气氛一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中。
许二柱自是认识张景彦,这个总是在云家进进出出的老男人,可不就是他头顶的一宗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