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这座院子不大,甚至还没王学洲家现在的院子面积大,没几步就到了书房里。
两人坐下后,一时间有些相顾无言。
这是时隔三年,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说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还是王学洲出声:“许久未见,夫子过的可还好?”
周明礼笑着点头:“我过的比之前要好,子仁也不错,努力了多年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王学洲起身,对着周明礼长长一揖:“子仁能有今日,多亏了夫子小时候的教导与启蒙,后面更是托夫子的福拜了恩师,尽管现在名分上夫子是我的师兄,但在子仁心中,夫子与恩师无异。”
周明礼将他托起来:“说这个就太过客套了。”
顿了顿他长叹:“今日你不该上门的。”
王学洲反问:“是担心我被牵连吗?”
周明礼默然点头:“我如今这个位置,被骂居多,而且都是一些不好听的,你是清流,和我走的近,只怕名声有瑕。”
王学洲坦荡:“师兄放心,我们的关系陛下皆知,对外我们也不用刻意回避,如此反倒显得不够自然,该如何就如何,平常心待之,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随他们去吧!”
周明礼若有所思:“今日便罢了。”
说到今日,王学洲忍不住开口:“师兄可是和马家有仇?今日我们遇到的是马夫人,她带着几名粗壮的婢女进门,我事后回想她应该是得了消息,一开始就是奔着伯母去的,只是错认了我娘,无奈放了,这才转而抓了伯母。”
周明礼听到了马夫人之后,表情就有些了然了,声音冷硬的说道:
“去年,我斩下了马大老爷的一只手,陛下得知后,申斥了我一顿,罚了一年的俸禄,马家对此十分不满。”
王学洲觉得这件事听起来有些耳熟。
努力回想了一下,恍然间想起,当初进京赶考时,在大名府他曾和周夫子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隐约间听到有人说过此事,现在回想起来,难不成那个马老太妃的母家马氏,说的应该就是当今的淑太妃这个马家了。
牵扯到朝堂上的事情,王学洲也不发表意见。
他和周夫子两人交情是交情,公事是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多余的话子仁就不再说,不过我看今日马夫人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以后伯母如果再出门的话,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周明礼叹气。
他得罪的人不少,这点儿岂会不知?
只是他娘鲜少出门,又不爱人跟着,进京这么久,他娘对他是什么官都不甚了解,更不愿意让人拘着她,这才有今日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