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意和赶到厅堂时,江遇母子听到动静,整衣敛容,略显拘谨地同她打招呼。
“枝娘子,感激您帮助我找到女儿,并为我儿子安排差事,实在让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江遇的母亲激动地说。
枝意和亲切地搀扶江遇坐下,缓缓说道:“婆婆请坐,您舟车劳顿,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还要劳烦你们在此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马好连忙接话:“娘子哪的话!娘子为小妹洗清冤屈,还惩治了强抢小妹为妾的恶人,现还给我这粗陋之人安排差事,我马好愿为娘子效劳,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枝意和观察江遇的表情,轻描淡写道:“不必如此多礼。只是让你们背井离乡来到三川,你们住得习惯就好。”
“习惯的!习惯的!”马好连声回应。
枝意和见江遇始终正襟危坐,想着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安顿好他们住处后,便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马好成了院中的一名花匠。枝意和每天都会与他“偶遇”,同他聊上几句:“小马哥,我看你小妹的镯子很是别致,是你亲手制作的吗?”
“回少主的话,我哪有那样的手艺。那是我娘的镯子,原本就是给小妹做嫁妆的。”
枝意和好奇地问:“哦,那是……祖传的宝物吗?”
“嗯,应该是吧。”
枝意和继续试探着问:“那么,你母亲有没有为你留下什么娶妻的物件呢?我看你们来时……行李也没几件……”
“没有了……为了给我和爹治病,家中能卖的,都卖了……”
枝意与感慨道:“听此遭遇,想必当年你们所受伤势极为严重吧。上次送你们回家,观察到家中情况确实贫困,大概家中的财物已经被尽数抵卖。”
马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表示:“不怕少主耻笑,我家中,向来如此的。我爹科举了半辈子,也就是个秀才,平日就是抄抄书,写写对联为生。”
“这样啊……那你们受了伤,哪来的银两治病呢?你爹去世,又是如何安葬的呢?”
马好叹了口气:“哎!少主所言极是,这我倒是从没想过。不过娘刚来家里时,确实很贵气的,穿金戴银的,可能就是为了我们,所以把这些都变卖了……”
枝意和不禁疑问:“等等!你说,你娘到家里?”
马好立刻紧张地纠正:“没有,没有!我随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