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的话,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何足挂齿。”大胡子回道。
和风垂眸,漫不经心道:“共逃走几人?同伍之人可有受了罚?”
大胡子战战兢兢地回禀:“回殿下,罚了。”
“那为何他二人安然无恙,跪于此地?”
“是……是刚抓回来的,还未来得及施以刑罚。”大胡子擦去额上的汗珠,转身挥了挥手,两个人就被带了出去。
枝意和听到营帐外板子声起,两个人痛呼声撕心裂肺的,她瞟了一眼和风,只见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正不耐烦地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她也不敢轻易开口,只好默默坐在一旁。
“既是初逃,这一百板子打过便也作罢,再犯则立刻绞杀,伍内其余人等受罚两年劳役。未追回的逃兵,满七日斩首示众,其父母、妻子、子女、兄弟都要株连处决……”
枝意和听着和风一脸严肃地发号施令,同往日总是嬉皮笑脸的形象判若两人,她想,或许自己并不完全认识这个人。
外面打板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打完了?一百大板啊!不得打得皮开肉绽的,害!毕竟是喜哥儿同乡,要不还是去看看他们吧。”枝意和心念一动,借口出去透气,步出了营帐。
她四处打听那二人的营帐所在,每个士兵都是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到了帐外,又多方推诿,不愿让她入内,她越发觉得古怪,不顾阻拦,毅然闯了进去。
两人虽都俯卧,面色却是红润如常,压根就不像是刚被打了一百板子的样子,枝意和不假思索,一把掀开被褥,二人衣衫整齐,屁股上别说是血,连衣裳都是完好无损。
两人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跌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给枝意和磕头,外面又涌进来十余人,也齐齐跪地求情。
枝意和被众人围在中间,她不可思议地俯视他们:“你们……你们也太大胆了。”
“求小姐开恩!”
“都是我出的主意!要杀就杀我!”
“关你什么事!你们都别求情,是我自作主张……”
“小姐别听他们的,只管绑了我交给太子殿下!”
“包哥,只有我还未到弱冠,反正早晚都得死,不如索性擒了我算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枝意和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大喊一声:“都住口!”
帐中登时阒然无声,枝意和随手点了一个人问道:“我且问你,你们为什么包庇他俩?难道就不怕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