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沉默?”皇后娘娘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似乎是在试图理解慕赟画内心的世界,“难道,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慕赟画微微侧头,目光穿过禁卫军的重重包围,与皇后娘娘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皇后娘娘眼中的一丝疲惫与无奈,那是身为后宫之主,背负着无数责任与期望的沉重。慕赟画的心中,涌起了一丝莫名的同情,也是一种共鸣。她知道,自己虽然无法改变什么,但至少可以保持自己的真诚与勇气。
“大娘娘,”慕赟画的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只是奴婢深知,言语在此刻,皆是苍白无力。奴婢所做的一切,皆出于本心。奴婢既无言以对,亦无话可说,只愿大娘娘终能明白,这世间,总有一些人,愿意为了心中信念,付出一切。”
大殿之中原本紧张的气氛,有了一丝缓和。皇后娘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被慕赟画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锦荀,”皇后娘娘一向喜欢以箫寒涯的字,而不是,寒涯之名,来称呼他,转头问着箫寒涯,“你......可是早已窥得......这些奴婢们的包藏祸心?”还不忘,悄悄望了一眼身旁的官家。
箫寒涯并未作答。只抬望眼,看着官家的眼神,继而,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的心跳,因着箫寒涯的肯定回答,漏跳了一拍。继而,本能的,将眼神望向了官家。
官家却并未在意,方才,皇后娘娘直接越过了自己,去相问于箫寒涯。而是,迎着皇后娘娘,向自己悄悄投过来的小心翼翼,又有些奇奇怪怪的眼神,挂起了一副浅笑的面庞。他怎会不知,皇后娘娘一面是在气这些奴婢的卑劣行径,一面是在为自己担忧呢。何况,皇后娘娘自潜邸时便服侍自己,她的为人秉性,他还是非常了解的。若论聪明,貌美,嘴甜,机敏,国氏其实,远不如十二岁便入襄王府为妾的杨氏,能曲意奉承,讨自己欢心,这才有了自己登基后的,淑妃。但国氏,到底出身于将门大家,幼承庭训,教养极好,堪称是,识大体之人。既从不干预自己处理政事妄言非议,也从不蓄意与诸多宫妃刻薄刁难。只要是自己流露出一丁点喜爱的人,哪怕只是当个猫狗似的玩意有些许的流连之意,她皆愿意,努力去,爱屋及乌的,善待之,宽宥之。这才能让自己无需为后宫琐事而烦忧,能够心无旁骛的,好生处理,前朝政事。这也是自己登基后,立其为后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