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斯顺着他的话思考。
不等他回答,斯内普又说:“你说的高尔和克拉布,他们俩被德拉科套麻袋打了一顿,现在还躺在走廊,你还觉得他需要你严防死守的保护吗?”
“套麻袋?”阿塞斯嘴角抽了下,瞬间明白德拉科哪里学来的战术,“我告诉过苏珊娜别教他这些。”
“我以为她在霍格沃茨做出的事已经告诉你她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斯内普把受迁怒被折断的自动羽毛笔丢向阿塞斯,前面想了许久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还是试探性说出。
“如果……你想离开,或许迪戈里先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斯内普不错眼盯着阿塞斯,不愿漏了桃花眼里任何一丝情绪。
他不否认自己是在试探。
其中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和情感他说不清,也不想深究。
他试探,只是想得到一个明确的态度,就像踽踽独行在茫茫大海的旅人期待得到一杯淡水,就算不喝,看着也能安心。
活了那么多年,他失去的东西不计其数,不是没有试过挣扎,可惜每一次的结果都没什么差别。
宛若断翅的鸟儿被困在命运的牢笼,供人玩笑,怎么挣扎都落得个失去一切的结局。
久而久之,他也不怎么在乎其他东西了。
可阿塞斯让他生出别样的心思。
也许这次会不同。
阿塞斯笑容渐淡,最后全然消失。
倒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场合带着笑反而显得不够诚恳。
两人之间隔着桌子,有些动作做起来不方便,阿塞斯索性绕到后面。
这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位置。
斯内普侧仰过头,看着黑眸映出他的倒影,光与影的交错,让他有些晃神,很快又被阿塞斯的话拉回神。
“西弗,我的心意,你可以随时向我确认,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回答你。”
阿塞斯像第一次透露心意一样,握住斯内普搭在桌面的手,温柔摩挲。
“但不是以推开我的方式。”
他略略措辞,继续道:“这种方式,对你对我都是一种伤害,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向我确定我的心意,就以这支断掉的羽毛笔作为信物,只要看到它,我就回答你一次,好不好?”
斯内普下意识拿过羽毛笔。
阿塞斯微微一笑,就着这个姿势低头,虔诚吻住斯内普干燥柔软的唇,喃喃的话语从唇间悄然溢出。
“我爱你,西弗。”
虽说结果和斯内普想的不太一样,但不能否认,原本高高悬起、忽快忽慢跳动的心安定下来了。
“我知道了。”他说。
阿塞斯重新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知道指的是羽毛笔为信物的约定还是那句剖析心意的话语,不过……对他而言,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