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骤然泛起凉意,阿塞斯不动声色抬了抬手指,猛地回头。
然而,入目是抱着酒坛子一口接一口灌自己的魔药大师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拦的德拉科。
惊慌霎时间蔓延上瞳孔,他快步走过去,“西弗!?你在干什么?”
斯内普不说话,自顾自地灌酒。
阿塞斯无法,只能上手抢。
边抢,边对着德拉科说:“去看着表姨,顺便帮一下邓布利多校长。”
德拉科不敢多看,快步离开。
阿塞斯怎么也没想到,继邓布利多之后,他也要手忙脚乱抢酒坛,而且抢夺过程要比邓布利多艰难的多。
混乱中,酒坛滑落,被飞速扑过来的苏珊娜接住。
她抱着酒坛,嘴里嘟囔:“一群不懂珍惜的混蛋,这酒可难得了。”
不懂珍惜的两个混蛋正在对峙。
阿塞斯侧身挡住苏珊娜和酒坛,视线虚虚落在半空,努力忽视斯内普略显茫然的眼睛,“西弗,感觉怎么样。”
斯内普眨了眨眼,往日看到魔药和某些时刻才会亮起的瞳孔盛着温润的水光,安静地直视面前的男人。
“阿塞斯。”他看了许久,肯定道。
“我在。”阿塞斯抬手,安抚地摸了下他的眼角,拭去沾在睫毛的酒液,“西弗,我就在这里,你想说什么?”
斯内普抿紧嘴唇,嘴唇却仍是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脱束缚。
阿塞斯并不着急,面带笑容等着斯内普说话,顺便抽空把试图蹭过来的苏珊娜飘起来丢到德拉科那边。
做完这一切,斯内普也做出了选择,他慢吞吞抓住阿塞斯衣袖,把他拉过来,脑袋轻轻地靠上去。
“她在说谎,我不是她。”
阿塞斯没听懂斯内普没头没尾的话,但这并不妨碍他把人扶进怀中,拥抱和安抚。
“好,她说谎,你也不是她,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斯内普闷在熟悉的肩膀,大半坛酒精发挥作用,飞快模糊大脑的理智。
听到阿塞斯的话,他本能地蹭了蹭阿塞斯颈窝,才开始思考阿塞斯的话。
终于,他从一团浆糊的大脑里找到一个藏在心里很久,一直没有问过阿塞斯的问题,“我……会死吗?”
听到这个问题,阿塞斯浑身血液瞬时倒流,扶着斯内普的手死死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了什么。
“西弗,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他嗓子发哑,又问了一遍。
斯内普稍微抬起头,下巴搭在阿塞斯肩膀,视线越过阿塞斯看向不断跃动的篝火,眼神有了一丝清明。
“我说,我会死吗?”
“我发誓,你不会……死。”
阿塞斯的手改扶给搂,紧紧抱着斯内普,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克制又忍不住想要占有,两者截然相反的情感冲击着他,他没忍住加大力气。
“西弗,相信我。”
安慰的低语从男人嘴里一遍遍说出,温柔中掺杂了点微不可察的紧张。
斯内普侧过头,学着阿塞斯曾经的动作,轻轻吻了过去。
温热的吻落在左侧脖颈。
阿塞斯安慰的话卡在喉咙,身体所有感官全部集中在脖子,连呼吸都变得微乎其微,只有血液流淌的速度未曾降下,还加快了不少。
血管在血液的冲击中,剧烈地跳动,斯内普可以清楚感觉到唇下血管蓬勃的生命力——扑通扑通的跳动,几乎和他的心跳是一个频率。
这样的同频让人着迷,于是酒意上头,他做了一个算不上理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