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主人曾说,有难可拿玉佩上护国寺后山茅屋求助,想必那人与凤玄尘有私交。
这……这不是主子的护身玉佩吗?
桑陌连忙抢过来仔细查看,没错,就是主子半年前遗失的凤血灵玉。
“看着她!”
吩咐完,桑陌捧着玉大步走向茅屋。
虞韵拢紧素色披风,低头望着灯笼里跳跃不安的火苗。
很快,桑陌急匆匆从茅屋走出来,向虞韵恭敬地抱拳行礼。
“姑娘,主子有请!”
虞韵从桑陌眼中看到星光,心中成算又多出两成,她点头致意,拔出埋在积雪中的鞋袜,缓缓走向敞开的茅屋大门。
今夜,她将做尽此生最离经叛道的事。
一身寒气踏进茅屋,身后大门被关上。
“所有人听令,退出十丈外!”
桑陌在外头发号施令,每一个字重重砸在虞韵心口,压得她喘不上来气。
屋内只有一盏微弱青灯,左摇右晃,仿佛随时会熄灭。
目之所及,家徒四壁,没有座椅床铺,地上铺一张草席。
主人盘膝而坐,手中拨弄着一串檀木佛珠。
青灯便点在草席中间,另一头是灰布蒲团,上面放着她给的信物玉佩。
虞韵站在门口等着凤玄尘结束晚课,看环境,他修的是了心禅,无思无欲,无空无相。
不知道这位在战场上经历了什么,竟能看破红尘,年纪轻轻选择做苦行僧。
凤玄尘的传闻很多。
比如他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也是与皇帝最亲近的兄弟。
他是朝凤国的战神,十六岁一战成名,凭借手里的战功支持新帝登基。
二十四岁勒石夜幽原,把北疆国土向外拓展一倍。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位战神王爷的私事,传闻他是断袖,身边有绝代佳公子。
也有人说他出家,是因爱人战死,他生无可恋,落发为其超度守节。
虞韵并不信这等传闻,不过是凤玄尘志在定国安民,无心女色,求而不得之人臆想出来安慰自己的说辞。
祖父曾说过,凤玄尘是他见过最顽劣的皇家子,也是最聪慧佻挞,离经叛道的一个。
此人做事全凭心意,据说当年被发配边疆,就是因为口不择言,辱骂曾经的太子窝囊无用,好大喜功,身边都是奸佞小人。
又单独拎出她父亲,太子少傅虞潜夸了一顿,说也就他还会几句忠言逆耳,可惜骂不醒顽劣愚钝的蠢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