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练得多你们没看出来罢了,雪之下在心中小声腹诽道。
“欸~~~,为什么雪之下同学知道江离小时候的事情啊。”走廊对面的海老名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从和三浦户部的对话中抽出身来问道。
从刚才江离坐到雪之下边上开始,许多人都在不经意地观察他们。
雪之下被这个问题问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着前排一排排铺着枕巾的靠背,只感觉人们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不存在的向她这么看去。
“我欠她钱了。”江离说道。
“欠钱?”海老名被江离的回答也说懵了,虽然知道他是在胡说,但也一下子找不到破解之法。
“刚入学那段时间,我蹭了她一个月的电车。”有一个月吗?江离不知道,反正在雪之下气急败坏的把他的电车卡递到他手上之前,他一直在蹭。
“然后她就威逼利诱我如果不还钱的话,就让我卖身,说出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你知道的,雪之下家是做工程的,欻欻欻,十几个壮汉把我围在一间小房间里,如果我不说的话,就要惨遭毒手.........”
“你神经病啊。”雪之下娇叱中掐了江离大腿一下,疼得他直叫唤,在这样下去她家快成地下黑色放贷组织了。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把注意力收了回去,只把这当作一场闹剧。
喜欢开玩笑的好处是所有人都不太会把你的话当真,意味着你所有的话说出去可以随时撤回。沉默寡言当然也有好处,运用恰当的停顿,勾起别人注意力,在无形中占领主场,使别人往往无法忽视你的发言。
江离到不至于工于心计到和同学社交都要考量用到什么人设和面具,他只是单纯觉得,同班同学间交流,没必要这么严肃。
他是在上学,不是在打仗,也没什么经济压力和竞争,大家开心一点就好。
“怎么样?还行吧?”江离堆笑讨好着向雪之下说道。
雪之下不明白江离在向她邀什么功,“听歌吗?”她摘下一只耳机递给江离,她想安静一下。
已经驶出东京城市圈了,映入眼帘的是山岳间郁郁葱葱的农田,水渠和数不清的高压电输送装置。
很早以前的时候,农民死后是直接埋在田地里的。那片浸满了他汗水的土地,一遍遍地收割掠夺土地上生长出来的作物,又亲自化作养料的一部分。
他们就被禁锢在脚下的这一片咫尺天涯间,无法离开一步,而如今她正以2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速掠过成百上千无名墓碑。
耳机的线不够长,江离贴近耳朵的时候,不由得把雪之下朝他那面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