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赡堂的院落不算大,中规中矩的方正形状。
岳微微又想起了骆庄周。
心里万般滋味,难以名状。
李嬷嬷曾说他居心不良!
“那个落魄学生,总打听一个姑娘。”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吸引了岳微微。
她向声音走去。
原来两个丫鬟在墙边一侧扫地,还聊着八卦。
“你说那个姓骆的穷学生吧,他长得真好!”另一个丫鬟笑起来。
岳微微的心一下揪紧了!
“那张脸只能骗人。”
“他能到学赡堂读书,定是有真才实学的。”
“怎么不来了呢?”那丫鬟把扫帚立起来,一副思考的样子。
“你说他打听姑娘?是哪个姑娘?”另一个丫鬟也不扫地了,好奇地凑过去问。
“好像叫微微,举止言语甚是奇怪,还爬树上墙,却穿得极好,像大户小姐。”
那丫鬟说完,突然神经兮兮地继续说:“这个姑娘就在太尉府!”
“咱府中哪有叫微微的贵小姐,怪不得他不来读书了,原是神经出毛病了。”另一个丫鬟说道。
骆庄周在打听她!
这是在关心她吗?
岳微微听不下去了,她蹑手蹑脚地往回走。
她站在教室门口,深吸呼一次,稳定住情绪,便推门走进去。
“嫂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李桁颖从桌子上爬起来问。
岳微微低头关好门,转头一笑,说:“我去找浅茵,她很担心你,我安慰了一下她,等会儿她就回来了,轿子也会停在门口等你的,起风了,咱们就不逗留了,赶紧回去。”
李桁颖有些失落,她郁郁寡欢地说:“一起风,我就只能待在屋子里,天一凉,我也只能待在屋子里。”
岳微微也有心事,她情绪稍显沉郁,低声说道:“桁颖,人生有很多遗憾。”
“遗憾不用去弥补吗?”她问。
岳微微想了想,问:“如果弥补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会去做吗?”
李桁颖毫不犹豫地说:“那要看代价是什么了。”
岳微微一笑,说:“桁颖说得对,如果我们承担得起,那就尽力去弥补吧!”
李桁颖看一眼她,问:“嫂子,你也有遗憾吗?”
岳微微想起了那次爬山,想起了亲人,还想起了学长。
她点头,说:“有啊,难道有人没有吗?”
“我觉得嫂子就没有。”李桁颖俏皮地说。
“画本里的神仙都逃不掉遗憾和烦恼,你就会调侃我!”岳微微轻轻指一下她的额头,故意生气地说话。
“那嫂子的遗憾是什么?”李桁颖追问。
岳微微笑着说:“你这个小丫头,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问嘛,嫂子你说说吧!”李桁颖撒娇央求起来。
岳微微心想:明露的遗憾应该就是嫁错了人吧!
于是,她说:“你嫂子的最大遗憾,就是你的兄长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