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两千五百年,就这样如伊洛瓦底江的江水滔滔,去不复反。
它依然是伊洛瓦底江入海口方圆千里内,最为重要的宗教圣地,也是最为华贵的建筑。
或许这是黄金的力量,或许这是宗教的力量。
“myson,youareveryfortunate,this‘ceremonialbuddhaprotectingthedharma"aspaintedbymastercaoxuanhimself……(施主,你们很幸运能看到这些,这幅《礼佛护法图》是曹轩先生本人亲自动笔完成修复的,文化价值很高——)”
如果把国家当作一个人,恰恰好似禅宗对于这世上生老病死,富贵落魄,转头来,都不过空中的一场浮云的终极隐喻。
浮云流溢之下。
它的首都曾经一度和魔都齐名,做为远东最为繁华富裕的两座贸易港口城市交相辉映。
从它开始建造的那一刻。
大金塔就是整个伊洛瓦底江入海口方圆千里内,最重要的宗教圣地,也是最华贵的建筑。
严格意义上来说。
甚至连雨后金灿灿的水泊都没有改变。
当顾为经赤着脚,站在寺庙里遥望远方夕阳下的塔尖的时候。
尤其是今天。
今天才是第三次到访。
甚至做为在仰光本地长大的孩子,他发现竟然很少来过大金塔。
谷歌的卫星从2万千米的高空轨道划过,照片地图上夜间寥寥闪烁的灯光,像是几盏不堪重负的老式钨丝灯。
缅甸这个国家虽然混乱,也比较封闭。
顾为经甚至觉得像是笼罩在了一场连绵的下了两千五百年的春雨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即使它对本地人完全免费。
港口海岸恢弘的灯台和城市的灯光,让二十世纪海上的旅行者在日记中写道——“夜入港,灯火掩映,璀璨如朝霞,明如昼。”
可每一次他站在大金塔脚下的时候,都会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恍惚感。
它无数次的经历地震,战火,又几经大规模的修缮。
它自己的旧都也被英国坐着铁甲舰而来的殖民军队的攻破,变为一地瓦砾。
大和尚们一个个都超国际化,经常能看到僧侣们跑去找外国人磨炼口语。
顾为经年初在这边项目组打杂工的时候。
还见到有小沙弥在那边坐在花坛上,拿着一本gre词汇书狂背,一幅敏而好学,想要考研的样子。
他把视线从金色的宝塔塔尖上收回,听着身边的对话,望向旁边被那种美术馆常见的红色隔离绸带所围出一个边长五米见方的空间里的那幅《礼佛护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