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大汉笑道:“抢人家的孩子?那不正是你做的事吗?你这歹人反倒有理啦,真是荒唐可笑。”
陈正南道:“我如何抢了人家孩子,我几时抢人了?”
为首大汉笑道:“宁王的世子从早到晚被你挟持了一天,全城不安!你居然带了他在这里游街逛景,真好雅兴。只可笑,你现如今还不承认!”
听了这话,陈正南当即呆若木鸡!这才想明白,自己从遇见王可以来,他言谈举止和普通人有太多不同,出手便是银币,要吃的居然是臭豆腐,
要买的居然是平常老百姓不愿意穿的麻布粗衣裳,算命的算出极贵之命,又要去听什么大鼓,这才想明白在饭店里为什么会有人对他出手,听大鼓书的时候,旁边那屋里说宁王家的事,原来是为了王可。
如此说来,这王可看来是和他撒了一个大谎:他并非什么家中父母外出,只有一个老仆,极有可能他是私自离家出走,要到外面无拘无束放荡一天,
寻一个彻底的逍遥自在,结果却撞到自己结了个伴,就成了一个大冤种。
想到这里,陈正南不禁哑然失笑,暗叫一声:我操,居然给我遇到这种事,给人玩了都不知道。这也真是够操蛋的,
每次,只要我一和王爷有点什么瓜葛,到最后总得倒霉,上次和晋王下棋,差点丢了命,这次和宁王的儿子玩了一天,又被当成人贩子!
当下,他也就明白了这些公差为何这样对待自己,说来自己并不冤枉,也是咎由自取。
到了夫子庙门前,那里拴着几匹马,几个大汉便上了马,用铁链牵着陈正南沿大街往南走去。
跟在几匹马的后面,陈正南穿过人群熙攘的长街,走过大石狮子面前,回望灯火明灭的十里秦淮,青石路长,不见尽头。
江宁县县衙。
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张知县居中而坐,左右是师爷和书记,两边衙役们手持水火棍站立两侧。陈正南走向前去,冲上面一拱手,算是行了礼。
张知县勃然大怒,拍案骂道:“这歹人怎么如此无理,见了本县居然不懂下跪!给我打!”
旁边便有一个领头的衙役过来,拿了水火棍朝陈正南的后腿弯打过去,陈正南轻轻一跳闪开,顺势一掌推到衙役胸前,那衙役顿时站立不住,腾腾腾往后连退几步,倒了下去,后面几个衙役连忙上前扶住,他才没有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