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这位穿越而来的帝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赞美,也不禁面露赧色。
"此等溢美之词,日后少言为妙。"
朱由校轻摆手势,言归正传:"南直隶银患严重,袁侍郎之重火耗征银之策,实为良策。
然实施之路,恐多波折,百姓能否接纳,还需诸卿齐心协力,共克时艰。"
他目光如炬,扫视群臣,语重心长:"南直隶之事,务必慎之又慎,勿使百姓受苦,致民怨沸腾。"
"臣等定当谨遵陛下教诲。"
群臣齐声应诺。
此时,毕自严挺身而出,提议道:"陛下圣言,当广而告之。臣请将此语刊于邸报,以励天下官员。"
"嗯。"
朱由校闻言,先是一怔,旋即颔首应允,轻吐二字:"准了。"
待群臣散尽,他亦步出殿外,心怀另一番期待——今日,球场风云再起,锦衣卫与虎贲卫即将上演龙争虎斗。
与此同时,西苑之外,众臣各归其位,召集幕僚,笔录圣训。
"劳动乃价值之源,货币不过其形之表。"
此言简约而深邃,将钱财喻为民力,通俗易懂,然其背后哲理,非历经沧桑者难以洞悉。
顺天府诸望族,对此理尚显懵懂,只觉今年民力略显疲态。
张家湾畔,运河轻绕,此地因水而兴,市集熙攘。
茶馆之内,几位乡绅围坐,茶香袅袅间,话题聚焦于劳力短缺。
"田畴空旷,农人何在?"
张永成手持茶壶,轻啜间,问出众人心中疑惑。
"彼等皆赴河道之役矣。"
一手指向远方,沟壑间民夫挥汗如雨,人数之众,不下三千。
"皇上此举,岂非滥用民力?朝中贤达,何不谏言?"
张永成眉头紧锁,言辞间不乏书卷气。
"谏?谈何容易!"
王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吾有亲眷在刑部,闻皇上初登大宝,即迁南海子。有勇者进谏回宫,下场惨烈,如惠世扬者,双膝尽废,至今仍囚于暗室之中。"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颈项皆缩。
"皇上雷霆手段,半年前事,至今犹有余震。"
王方续道,语带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