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朱由校闻言,微微颔首,以示嘉许。
东厂之初,本为监锦衣卫而设,万历虽怠政,然对锦衣卫之监督,未尝稍懈。
“监督之道,宽严相济,有所为有所不为,卿需拿捏分寸。”
“奴婢遵旨。”
魏忠贤凝视圣颜,略一沉吟,复又言道。
“近日,有宵小之辈,妄图勾结南海子之贬谪官员,奴婢已擒获数人,未知陛下如何处置?”
“勾结?”
朱由校闻言,转视魏忠贤,轻挥衣袖。
“卿自行裁断,但勿滥杀无辜。”
“遵命。”
魏忠贤心中一松,续道。
“既此等人热衷劳役,便令其在南海子效力,以儆效尤。”
此计乃效法圣上,爱其业,则令其劳之极致。
“可。”
朱由校再次点头,随手翻阅案上奏章。
“另,供南海子青砖之砖厂,竟以次充好,奴婢已严惩不贷,抄没家产,砖厂亦移交内务府。”
“甚好。”
朱由校闻言,眉头一扬,赞不绝口。
老魏之才干与忠心,可见一斑。
“南海子之地,朕有重用,卿需严加看管,若有再犯,依例严惩。”
“然陛下亦需铭记,诚信乃立人之本,对于忠心耿耿之士,当厚赏之,勿以贪念而误伤忠良。”
“奴婢铭记于心。”
魏忠贤闻言,连连点头,誓不辱使命。
“奴婢定不负皇恩,维护陛下圣名。”
“然。”
闻魏忠贤之誓,朱由校轻挥袖袍,示意其退。
魏忠贤蹒跚起身,躬身如虾,悄然退出御书房。
门外,他轻拭额间细汗,心中暗舒一口气,幸得圣上信任未减,否则南海监工之劳,恐将失宠于君侧。
“尚需与杨、王二珰再续密谈。”
立于大光明殿阙,魏忠贤仰望日辉,随即步向内财府。
宫内四府鼎立,他独掌内财,权柄一方。
司礼刘时敏,军户之后,世袭荣耀,与他非同道中人;内务王末,寡言少语,孤影自处。
唯内财杨成秀,商贾出身,与魏忠贤趣味相投,二人结为宫闱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