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景辰并不认为把江棋韵逼上绝路的人仅是自己一人之功,这其中少不得还有旁人的“助力”。
他虽不知道离开京城办差之后,在江棋韵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能够猜测到这件事必定与邵沅朗、威远侯、江景昭这三人有关。
敌人所给的伤害,远没有至亲之人所给的伤害更加让人绝望。
这个道理江景辰十分明白,因为他正是用这种方式来对待祖母。
至于侯府的其他人......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叔祖母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道理,我离开京城之前,五妹妹还好好的,她的死又怎么能怪罪到我的头上?还说什么诬陷之言,此事若是我江景辰所为,那就让老天爷降下雷来劈死我吧。”
天空寂静,人也无声。
这番话与发毒誓无疑,场中吴家人没有想到江景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江家之人因着先前江景辰大义灭亲的事迹,已是对他这个人有了认知,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并未有太多的触动。
威远侯深呼了口气,出声道:“你先去书房等着,为父一会过去寻你。”
穆大管家适时站了出来,恭声道:“三少爷,请。”
江景辰故作失望,转头看向祖母,委屈道:“祖母,难道连你也不肯相信我吗?”
吴老夫人捏着八宝手串,慌乱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温声道:“此事往后再说,听你父亲的话,先去书房等着。”
江棋韵死了,因她而带来的影响却不会消失。
这无疑是让人十分郁闷的事情,至少江景辰此刻便郁闷的不行,在去书房的路上,趁着四下无人之际,他看了一旁的穆大管家一眼,压低声音询问道:“江景昭在濯缨阁?”
想到四少爷的惨况,穆大管家对于三少爷的手段有了更清楚的了解,丝毫不敢有怠慢之心,恭敬回答道:“是的,四少爷在濯缨阁内养伤,老爷请遍御医仍是束手无措,老奴估摸着许是因此的原因,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娶夫人进门。”
自打祖母有了念想之后,江景辰便防着一手,如今绝子药也吃下去了,也就是意味着威远侯将不会再有子嗣出声,江景昭已废,接下来就该是到了夺走世子之位的时候了。
一路来到心远堂书房,穆大管家临走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悄声说道:“西府的大少爷和二少爷被人黥面,日日都在房中不曾出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