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鼻子酸痒、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
入目一面六扇玻璃窗,窗外正对着远山的松林雾霭。每一扇窗棱都刷了半透明碧绿油亮的新漆,窗下一张橡木长桌工工整整地立在那里等着它的主人。
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甚至陆晏璋最初送的那方端砚也工整的位列期间。
沈婵默默走过书桌,打开一闪窗,两扇窗,直到把六扇窗都打开来。
神奇的事情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山间雾霭好似发现了她的造访,纷纷携手而来。一时间,薄雾流进窗户,包围了沈婵。
沈婵不敢动弹,只在雾霭之间回头看着陆晏璋。
陆晏璋忽然举起手机
“咔嚓”。
灰的雾灰的毛衣,素颜玄发的少女,面目如真似幻。
陆晏璋笃定,此生,他再也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了。
夜晚,陆晏璋抱着沈婵躺在浴缸里,远远望去,天边无星也无月。
“陆晏璋,谢谢你。”沈婵拨弄着他的手指说。
“谢什么,书房?”陆晏璋在沈婵头顶落下一个吻。因着沈婵怀孕,他不敢乱动。
“嗯。除了你,没人在意我的书房。还有我喜欢的窗。沈婵声音温柔和婉,“谢谢你为我用心。”
陆晏璋闭目蹭到沈婵眼前,指指自己的脸颊。
沈婵没有亲他的脸,张口含住了他微厚的下唇,柔软、温暖、带着肉豆蔻的香味。
“沈婵。”陆晏璋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他还小。”吻落在下巴上,男人的胡茬总是那么旺盛。
“我明早给你刮胡子怎么样?”沈婵突然来了兴致。
“我的身体随你处置。”陆晏璋咽咽口水,大手游走。
沈婵扭着腰的姿势有点累了,索性一个翻身,跪在浴缸里。
她俯视着躺在温水里的陆晏璋古铜色的躯体,忽然说:“陆晏璋,从今天起,我亲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属于我的。”
头发、鬓角、额头。
忽然胸前一热,沈婵用力拉开身体,抱着他的脸:“你说过随我处置。”
“好吧,这就是你对我用心的报答?”陆晏璋哭笑不得。
“还没亲完,我要宣示主权。”
蜻蜓点水似的漫长的亲吻,对陆晏璋来说确是漫长的煎熬,直到他的每一个脚趾都被盖了章,沈婵才仰起头,不无得意地宣布:“陆晏璋,你是我的了!”
话音还没落,沈婵的嘴就被封住了。
温水击打着浴缸边缘,和着古铜与和田玉交缠的节拍,奏出一曲传唱千年的江南可采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