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针的过程一直持续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期间宋芷还需时不时捻动银针,助力其疏肝理气。
在宋芷施针的过程中,郑大夫将写好的方子交由宋广发,
“我开了一剂方子,待回去后就去医馆抓来,将之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早晚服用,具有理气开郁、养血安胎的功效!”
宋广发感激的将药方收好,又同郑大夫道:“秀娘如何这样,我实不放心将她一人丢在夫家,我想将人带回去调养,不知秀娘现下可能挪动?”
对方有这样的担忧也是合情合理,将心比心若是她的孙女遭遇这般的事,他怕是杀人的心都有。
郑大夫点点头道:“一会儿,你在驴车上垫上厚厚的被褥,再将秀娘抱到驴车上让她躺在厚被褥上,有我们从旁看顾不会叫她出事的!”
宋广发闻言朝着郑大夫的方向深深一揖,“多谢您,若非有您相帮,这孩子还不知要遭什么罪呢?”
而他会不会急的发疯,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他自己的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
郑大夫看着越发佝偻,苍老的宋广发,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语鼓励道:“你可不能垮了,如今秀娘可就指望着你这个爹为他撑腰做主呢?”
这一句话似是戳宋广发的心事,他忽的挺直了脊背,看向床上躺着女儿,眸光爆发出坚毅的光。
为了她的女儿以及女儿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他不能垮掉,势必要做她们坚强的后盾!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宋芷开口询问道:“秀姨,你现在感觉如何?”
宋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感激的对宋芷道:“阿芷,我感觉好多了,小腹没了下坠的感觉。”
“便是....便是下面湿漉漉的感觉也没了!”
她说完这一句话,显的十分不好意思,耳尖也有些微微发红。
宋芷只当看不出她的窘迫,同她解释道:“说明,咱们这一套针法很是对症,我先收针,师父应该还开了保胎药,你只管遵照医嘱,定然会无事的。”
身体有了好转的直观感受,宋秀心中信心大增,她连连点头,再没有半分怀疑。
宋芷将银针重新收好,款步走到师父身边回道:“师父,秀姨现在的症状,缓和了很多,腹部不再有下坠感,血也止住了!”
郑大夫微微点头,旋即对宋广发道:“我们先去门口等你们。”
他将空间留给了父女二人,旋即领着宋芷出了房门。
房间内,一下子就只剩下母女二人,说些体己话。
宋广发走到闺女床头,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语气柔和的道:“秀儿,爹已经同村正说过了,爹将你接过家里调养。”
“将你一人留在这处,爹实在放心不下,你那婆母就是个偏心的,处处压着你一头,爹都看在眼里。”
“而你那夫君,就是个愚孝的,虽对你是真心,却护不住你,那要他有何用?”
“也是爹从前想差了,只当你们夫妻和睦,婆母偏心些就偏心些吧,毕竟老大在战场上没了,你们夫妻多让着大房些,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如今她们竟然想要你流产,让你彻底无子嗣,这叫我做父亲的忍不了,你是我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闺女啊,我如何能看着她们这般欺辱你,至你的性命而不顾!”
宋广发眼中噙着泪,巴巴的看着女儿,“秀儿,你要不要跟爹回家?有爹在一日,断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分毫。”
宋秀眼中的泪也是大颗,大颗的滚落,她呜咽出声道:“爹,我跟你回家,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