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前些日子下朝后,与陛下一同前往御书房,曾在御花园偶遇梁国质子,陛下驻足倾听许久方才离去。”
“莫不是琴音有奇效?”
“可知是何曲?”
“未曾听过,应当是梁国质子随手弹奏的。”
“可陛下不是最厌烦这些靡靡之音吗?”
下早朝后,大臣们三俩成堆,议论纷纭。
舆论中心的其中一人负手站在满簇繁花中,身如玉树,色若春晓,虽是慈善温柔面相,周身萦绕的威慑却让人忽略他的外貌,只知惊惶畏惧。
清脆悦耳的琴音时隐时现,时而如急湍冲岸,时而又似静水涟漪。
一名身材高大的带刀侍卫悄然现身,恭敬地行礼,将他听到的流言告知。
“陛下,可要封口?”
“不必,声名在外,如何堵住天下人之口。”虞采桑敛眸一笑,嗓音冰凉,“今日敢议论朕,今后还有何不敢?”
“仔细盯着,何人行错,便叫他告老还乡。”
“眼下乡试放榜,来年你也该有新同僚了。”
带刀侍卫抬眼一瞥,又连忙低头,恭声道:“诺!”
“朕去瞧瞧六殿下,退下吧。”帝王心情愉悦地转身,朝着琴音的方向离去,他身后,带刀侍卫长久行礼,直到听不到脚步声才直起身离开。
御花园的六角攒尖顶小亭里常驻了一位琴师,虞国皇帝也习惯性听曲。他们明面上鲜少交谈,暗地里却同床共枕。
“陛下,臣可能父凭子贵……”萧玉楼动作轻柔地为虞采桑拨开发丝,手指下移,抚摸他的肚子。
虞采桑眼瞳放大,启唇要骂他。开口时,声音都变调,他只好咬唇忍耐,又在下一刻全都被碾碎。
额间汗水坠入凌乱的床褥中,修长的手指攥紧柔软的布料,低喘着挤出两个字。
“混蛋!”
“嗯……我是……”
萧玉楼说浑话的后果就是被‘喜怒无常’的虞国皇帝禁足七天,朝臣也因此遭殃。
虞采桑拣了几个贪官污吏在朝堂上杖刑杀鸡儆猴。
刘廷尉收受贿赂一案也在规定时间内裁断,本就是鱼饵的刘廷尉与白御史,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将秦公和林相的臂膀削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