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的每一个人都面如死灰。
“其实我们未必错怪了闲云居士师徒。”
杜铁面沉下声道:“如今虽然多了一个狂刀老七的传人,但我们也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杀死方婉楠的凶手与那杀死鹰扬镖局十名镖师以及剑宗杨朝军、黄辰轩的凶手是同一人。
极有可能这些人就是夏逸杀的,当他们落难之时,这些独尊门的恶徒便来相助了。”
燕破袋道:“狗屁不通。”
杜铁面怒道:“你说什么?”
燕破袋冷冷道:“我说你说的都是狗屁!”
他突然咆哮道:“陆景云师徒若是真的加入了独尊门,为何还要躲在那个山坳里?等着拭月掌门带领我们去抓他么!”
拭月面色一白,竟是连站也要站不稳了。
“可笑!真是可笑!枉我燕破袋自诩英雄豪杰,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是非不分、冤害友人的蠢货!”
燕破袋忽然狂笑,他一边不停地用力扇着自己耳光,一边飞身跃出了会剑堂,一路疯癫地向着成剑山下奔去。
秦啸风唯恐帮主走火入魔,也赶紧跟随上去。
燕破袋虽然没有疯,但见他的模样却也离疯不远了——那会剑堂内另外几人又如何?
唐剑南与唐剑东这对兄弟的额头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当日正是因为他们选择相信了宁莹儿才导致今日的局面——他们可真不愿将真相公布于世,因为这样的真相必会对玄阿剑宗的声誉造成极大的打击。
可即便他们不说出真相,燕破袋与拭月也是要说的。
拭月的身躯似乎已变作一个空壳,她也不知自己怎么能走出会剑堂的。
“师父……”
若不是月遥那一声关切的呼唤,她的魂魄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遥儿……为师错怪你了……”
她话还未说完,两行清泪先已流下。
这是月遥第一次见到师父落泪,她心中虽有万般的委屈却也不忍再说出口,低头不知该如何慰籍。
拭月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仿佛又变作了一个徒有美丽外表的空壳,她一步接一步地失神走着,只是口中仍在喃喃不止:“景云……景云……”
月遥心中也是没来由地一酸,面上便是愁云惨淡,几欲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