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不久,江晴知又躺着休息,直至清晨,护士送来早餐。
他慢慢扶她坐起,撑开床上桌,喂她喝粥。
见她皱眉,他问,“烫吗?”
“不是,”她轻道,“我自己来吧。”
那双眼睛仍同昔日的纯净。
“不行,我来。”
项祈光跟温海伦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他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几下,降凉了再喂到她嘴边,时不时拿纸巾给她擦嘴角,动作温柔。
项祈光第一次见这样的他。
林司遇顺着她的目光转头。
温海伦把鲜花和果篮放下,“还真的不忍心打扰你们。”
两人都要上班,待了半个多小时就先走了。
林司遇从果篮里挑了个梨子,在慢条斯理地削梨,修长净白的手握着刀,一串长长的果皮垂落下来,削完整个梨子果皮都没断。
她问道,“你还不去公司吗?”
话刚落地,钟铭就敲门进来了,提着他的电脑,还有一套衣服。
“我就在这儿陪你。”
他把梨肉切成块,放上叉子,然后拿湿巾擦了下手,“我出去一下。”
走远了,林司遇才开腔安排道,“这几天我都会在这边办公,你把重要的,需要批复的文件送过来,其他会议能取消就取消,不能取消就改期。有什么紧急事打我电话。”
“是。”
林司遇抬步往回走。
回到病房,太阳的熹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仰起头,闭着眼睛在沐浴阳光。
林司遇过去把窗帘全拉开,室内变得明亮又明媚。
这病房配了洗浴间,林司遇拿了衣服进去洗澡,出来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焕发神采。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晴知转头,他的脸靠在半尺之近,眉目间有些严肃。
“当时为什么要推开我?”他的语气带着怒气。
那种生死难料的情况下,她推开了他,就没想过自己吗?
江晴知想了想说,“我没想那么多,好像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大脑其实一片空白,只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让你受伤。”
林司遇动容地喉咙一哽,“我更不能让你受伤,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万一...”
他把剩下的话收回去,没有万一,也不能有万一。
人在生死攸关里,下意识去做的事,最能体现本心。
而她不顾自身安危扑过去给自己挡那一刀,她远比想象中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