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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暴雪再次卷土重来。
天气预报没有骗人,凌晨十二点过后,漫天又开始下起了雪。
这是新的一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是他们岌岌可危的第三年。
她站在窗前观雪,林司遇从后面圈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窝,一寸一寸地厮磨。
在他温凉的唇触到她的耳垂时,江晴知忽地颤了一下。
“怎么了?”
“我有点紧张。”
从山间别墅回来那天,林司遇说今天带她回老宅,正式见家长。
林司遇继而说道,“别紧张,有我在。”
她脸上生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
林司遇转过她的脸,打趣道,“上战场呢?”
江晴知被逗笑,顺势指着暗朦的天际,“看见没,黑云压城城欲摧。”
“看见了,”他接着道,“不用担心,有我在前方冲锋陷阵。”
江晴知却喟叹,“自古以来,征战有几人能回?上了战场,哪还能全身而退,多数都是惨烈收场。”
纵然如此,她也甘愿背水一战。
他告诉她:“我在,我都在。”
江晴知紧紧的抱着他,小脑袋在他的胸膛里蹭了又蹭,在撒娇。
耳畔传来她温温软软的声音,“我的小王子...”
你是小王子,而我是被你悉心浇灌的小玫瑰,这个星球只有我和你,以及能看四十四次的日落。
他真是一点儿都受不了她这样,心念一动,一把将她提溜回房办事去了。
老爷子这两年寿辰不待外客,所以林司遇直接下午才带她回去。
一路上江晴知给自己作了不少心理建设,可车子停在那座四合院前,还是压不下去万分的紧张。
江晴知扯了下他的衣袖,底气不足道,“怎么办,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她有了临阵逃脱的念头。
他淡定说,“你不需要做任何准备,你只需要出现就好。”
院门口有人站着守岗,看见她时,想要问话,林司遇过来牵住她的手,那人朝他敬了个礼,视线在他们牵着的手上停留了两秒,没再开口问她了。
林司遇带她进了门,偶有说话声传来,循着愈发清晰的声音,就快走到了前厅。
江晴知停下了脚步。
他也跟着停了下来,捏了捏她手心,院子里有棵将近百年的老海棠树,他指着老树对她说,“小时候在这上面发现过鸟窝,后面孵出了几只幼雏,我当时就睡在旁边的屋子,早上能被它们一家的聒噪声吵醒。有天早上突发奇想,我去打开了窗,顿时鸦雀无声,后来再也听不见它们的声音。我去看,原来它们不在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鸟窝,它们去往何处归家不知道。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那天不应该去打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