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强忍着内心的颤抖，面带微笑，试图平息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殿下说得对，微臣确实有所愧疚。只是，某些事情……不宜与家人过多提及。”
他的话语虽然平稳，但姜辰依然能听出其中掩藏的潜在意义。那种欲言又止，显然是因为郭武烈在心中有着无法言说的秘密，或者他已经意识到，姜辰的目光早已穿透了他周围的谎言，逼迫他正视那些他不愿面对的真相。
姜辰微微一笑，眼神更加深沉，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为深刻的对话即将到来。“那么，郭侍郎，是不是该谈一谈你与其他皇子的关系呢？”
这句话一出，空气仿佛凝滞了。郭武烈的心脏猛然跳动，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甚至可以看到他喉结的微微颤动。
姜辰的直白让他无所遁形，一时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几秒钟的沉默像是两人之间不言的较量，郭武烈终于忍不住低下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出某种决定。
“十六殿下，”郭武烈的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请谅解，形势所迫，我们一家老小也想平平稳稳地过完最后的日子。下官已经这把年纪了，也不想着可以争名夺利，只祈求不再出什么幺蛾子。”
他停顿了片刻，似乎想要平复自己情绪中的起伏。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姜辰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决绝与坦诚。
“况且……”郭武烈的嘴唇微微发抖，似乎一直在纠结着什么，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哽咽，“况且，十六殿下，您离开京城的这一段时间内，其他的皇子早就将我们这些跟随过您的老将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郭某在与其他的皇子之间周旋，实则是迫于无奈之举……”
这句话直击姜辰内心。郭武烈的坦白与痛苦，让姜辰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离开后的这段时间，会给曾经的支持者带来如此大的压力。郭武烈一向圆滑，能在朝堂上游刃有余，没想到在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奈。
突然之间，郭武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决绝。
他双膝一屈，猛地跪倒在姜辰面前，抱拳施礼：“不过殿下请放心，我郭某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殿下之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铿锵，仿佛有着某种决心与自信，仿佛在承诺一个无条件的忠诚。
姜辰愣了一下，虽然这突如其来的跪拜令他感到意外，但他没有立即开口。
相较于郭武烈油腔滑调的态度，这一刻的坦诚与真诚反倒让姜辰心中的戒备稍微松动。他没有想到，郭武烈竟然能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姜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冷意稍稍消散。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目光变得更加柔和。
“是否背叛于我，我自有主张，来说说吧，最近都有什么情报？”他轻声问道，语气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