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泽问:“授业恩师谋朝篡位?打到老三不知所踪?况且他算哪门子的国舅?你爹才是正经的国舅!”
“……”,顾七无言半晌,他自小被养在京都,皇后和太子在他没出生时就被囚禁了,京都人人都说丞相才是国舅,而且丞相温和有礼,礼贤下士,对他和三皇子再好不过:
“……什么谋朝篡位?那是三皇子自己写的禅位诏书,还不是你们要谋反,害光了京都的皇室,他迫不得已才……”
轰鸣一声,楼君泽拔出了剑,抵在了顾七的喉咙,
“……”
楼君泽说:“你记住,镇北候从不曾谋反,也从没有二心,更不曾沾过一滴楼家的血,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他的剑往前递一寸,
顾七:“记,记住了六哥!”,内心:敢谋反的果然是狠人!
“磕头!”
“是!”
“跟着我念,我顾安良发誓,总有一日,斩下丞相的狗头……”
“我顾安良发誓,总有一日斩下丞相的狗头,给家父报仇!”
给家父报仇,
这一句话说完,顾安良朝着北面拜下,
他在心里想,这么多人都说父亲没有谋反,他想知道这里面的真相,
至少,那是他的父亲,
就算他从小抛弃了他,他还在襁褓里就被他扔做质子,不管不问,
而且眼前的这个六哥,他也是第一次见他真容好吗?他跟传说里不一样,虽然同样毁容,但不是麻风,而是烫伤,而且根本就不瘦弱,提他跟他鸡崽子似的,比大内侍卫还厉害,
到底是谁在撒谎?
而且占星台的星师不是天下第一的机关术吗?怎么连个姑娘都能做出来的东西,他参不透?
……???
“顾城楼,我要跟在你身边,你不能日日关着我!”
楼君泽回眸看他,看这个满眼仇恨里又增加了迷茫,一眼的狠劲儿像个犟牛犊子一样的半大少年,
他说:“等着吧!”
“你,你说话得算数!”
“……”
顾七走了之后,楼君泽站在祭台前,很久很久。
……
下晌的时候,要去邻水县县衙宴请诸官,
事急从权,还不是日日忧伤的时候,
所以才在山上待了一个半时辰,太阳还未落山,一行人便要下山去,当然这不包括顾七,他被撵走继续爬山去了,折腾半晌也没吃到夏时烤的肉,只得到一个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