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时宴今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收起了厌烦的眼神,神色归于平静。
手掌被一点点涂上白色的药膏,丝丝凉意传来,疼痛有所缓解,充满躁郁的心情也好受了些。
时宴今嘱咐,“手没好之前不要碰水,想做什么就跟我说。”
孟若曦现在对他无话可说,淡淡点头,“嗯。”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太阳落了山,整个村子炊烟袅袅,到处都是烟火气。
外面也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李桃花和关美玲时不时的交谈传进房里,孟若曦不想跟时宴今待在一起,就说要出去帮忙。
然而,她手受了伤,时宴今不放心她,就不让她出去。
如此一来,孟若曦就改变说辞,“你要是担心,我就不帮忙,在一旁看着就行。”
时宴今摇头,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眼里意味不明,“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或者说,嫁给我你后悔了。”
心里一惊,抬眸的瞬间,孟若曦震惊的看着他,“酒席摆了,婚结了,床上了,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好过,专门说这些来气我。”
话说到这份上,时宴今也不隐藏了,“我们没领证,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我会是被你抛下的那一个,世界那么大,我想找你如海底捞针。”
孟若曦一脸痛心,“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任我,一张结婚证证明不了什么,没有介绍信我哪也去不了,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末了失望的来一句,“你真是太可怕了,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打量了她一会,时宴今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温柔的安慰,“好了,不气了,是我自私狭隘,鼠目寸光,不该这么怀疑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孟若曦心里不住的泛冷。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性格宛若人格分裂,任何时候都挑着对他有利的话说。
让你低头,让你妥协,让你忌惮,不敢造次之下,想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
如果时间重来,她一定不嫁他。
没有领证都过的心惊胆战,要是领了证,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避免不了日日梦魇。
担心他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拆穿你的一切,毁掉你的所有。
控制不住的又打了个寒颤,眼里的冷意却越来越深。
时宴今!好歹毒的一个男人!
耳边传来询问,“怎么了?冷吗?”
“没有。”
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她抱紧他,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
果然,时宴今停下推开她的动作,将她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