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兰闻言,眸光微闪,不甚确定道:“阿浅,真的么?”
公仪浅若是心细些,必然能听出她的犹豫,奈何公仪浅只以为,蝶兰是太过惶恐和不可置信,才会有这样的犹疑。
“自然,我怎会骗你?”公仪浅深情款款,道:“兰儿,只要你肯放下圣女之位,脱离蛊族,从此往后一心为我公仪家少夫人,你我二人便可长相厮守。”
蝶兰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公仪浅却以为她是高兴过了头,欢喜道:“这是我求了母亲好久,她才松了口,往后有母亲作保,就不会有人再在意你的身份了,兰儿。”
蝶兰听他此言,神色渐冷,她抽回被公仪浅握住的手,淡声问道:“你不会真想娶我吧,公仪浅?”
“我自然是真心,怎么了……兰儿?”公仪浅不明所以,蝶兰鲜少会连名带姓叫他,饶是如今他被欢喜冲昏了头脑,也察觉出一丝不对来。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让我抛弃圣女的身份,脱离族群跟你走,对我来说是恩赐?”蝶兰转了转腕间银蛇,冷淡的目光落在公仪浅身上。
“兰儿,你知我公仪家门第,便是寻常世家女都难以攀附,何况……”公仪浅欲言又止。
“何况上不得台面的蛊族妖女?”蝶兰眸子微眯,替他将未尽的话补全。
“兰儿,我并非此意……”公仪浅的犹豫,早阐明了他的态度。
蝶兰却是不甚在意地笑道:“还轮不到你公仪浅来瞧不起我,我都还没嫌弃你公仪浅一丝血脉之力也无呢。”
每个人衡量的标准都不同,譬如公仪家在意家世门第,蛊族更在意的却是血脉。
能成为圣女的蛊女,本身便是血脉不凡,堪称炼蛊圣体的存在。
似蝶兰这般野心勃勃的圣女,更不可能做出什么抛下一切,为爱出走的蠢事。
从她从一群圣女候选人厮杀出来的那一天起,她的目标就很明确。
她迟早会是这南疆十八寨最强的蛊女,她要成为蛊族的王。
区区情爱,又算什么。
就连公仪浅,也不过是她为他营造一个对他一见倾心的单纯少女形象满足他的虚荣心,而公仪浅给予她所需的灵丹妙药与灵宝。
各取所需罢了。
可笑的是这公仪浅竟动了娶她的心思,以为她会不顾一切跟他走。
见蝶兰眸光冷冷,公仪浅不由得眉头微蹙,道:“兰儿,别闹,你可知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让族中长辈松口,同意你入我公仪家?”
“难道我给了你什么我很想嫁的错觉吗?”蝶兰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她道:“你要搞清楚,是你在追寻我,不是我在求你。”
“整得像我很想进你们公仪家似的,你凭什么,公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