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后,他面上的红晕褪去,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欲望是生物的本能,他虽然不喜,也很少因此烦忧,但真遇见了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不过是个梦而已。
荼九掀开薄被看了一眼,皱眉起身。
算了,起来洗漱吧。
至于衣服,他不想浪费那个时间清洗,反正这附近的衣服再好找不过,就直接扔了吧。
然而,他想得开,只当春梦无痕,有人却知道那不仅仅是个梦。
厉晟抹了把脸,在床上呆坐一会,听见一旁的房间有动静,忍不住站了起来。
医院的房间很多,他之前昏迷时和许英航那个家伙住在一间房,醒了之后就自己找了个房间单独住了进去,荼九只要他配合实验,不想着逃跑就行,至于他住哪这件事,是懒得管的。
即使对方挑了他旁边的那间病房,只要不打扰他,他就全不在意。
因此,这夜深人静之时,厉晟一听旁边的动静,就知道是荼九也起来了。
他站起来后,忍不住僵了僵,又重新坐回了床上,暗骂自己毛病。
人家知道你是谁,就上赶着想过去?
做梦梦到的都是陵苕,天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想的,对一株植物念念不忘,又是放血做营养剂,又是梦里相会的,就算被自己说了那么嫌弃的话,明明那么难过,却还是一句反驳都无,甚至怕陵苕生气,委曲求全的率先道歉。
而且,就算在梦里,只要面对的是陵苕,哪怕对方做了过分的,奇怪的事,居然也不会反抗……
想到这,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敢再想下去。
今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他也没想到梦里的陵苕那么不听话,以至于他没法完全控制,等到后来,又实在……
轻咳一声,听到旁边房间的门开了,他不由站起来,逼着自己别再乱想,刚刚在梦里,要不是他控制不住乱想,也不会……
啧!
他闭上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荼九这么晚了怎么还出门?
他悄声靠近门口,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去。
昏暗的走廊中,青年的背影格外消瘦纤细,竟有几分瘦骨伶仃之感。、
厉晟知道,这个青年也确实单薄,大约是总是不好好吃饭休息的缘故。
不过,虽然瘦弱,但并非骨瘦如柴的那种干瘦,而是骨肉均亭,且肌肤玉白,轻轻一碰便是一道红印……
“啪!”
他绷着脸在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留下滑稽的红印,手动清理了脑海里纷飞的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