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春宵帐暖,美人给你捅上几刀!”
他却是不知道,那位美人早就捅过刀了,而且直冲要害,没有半点犹豫。
更不知道,他走之后,那位表弟便放下了战报,呆坐许久方才回神。
自从‘荼义忠’战死,他回到寅国,就再也没收到少年的消息。
也不知道得知父亲的死讯,那人会伤心成什么样?
可惜,这个时候陪在对方身边的竟不是自己,而是洛申。
不过,很快……
云奚望着从缝隙中透出的光。
很快,他就会回到京城,回到少年身边。
那个时候,洛申将再也没有靠近少年的机会。
……
“你刚才说什么?”
辰帝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高喜:“再给朕说一遍!”
“陛下……”
高喜颤颤巍巍的哭喊道:“边关,破了!”
辰帝抓紧椅子扶手,雕刻其上的金龙硌的他掌心剧痛,他却无心顾及,满心都是边关被破的消息。
蓦的,他面色涨红,当即喷出一口心头血,萎靡的滑下龙椅,放声大笑:“朕不可能是亡国之君!!不可能!”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面目狰狞的对高喜拳打脚踢:“你这阉奴定是在骗朕!说!你受了何人的收买,竟敢背叛朕?!”
高喜狼狈的护着脑袋,高声求饶:“陛下!陛下!奴婢没有啊!边关是真的破了!寅国就要打进来了!咱们快些逃吧!”
“不可能!你还敢骗我!”辰帝指着他,冷笑道:“朕亲自遴选的良将镇守边关,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便被寅国攻破?!”
“陛下的那些良将全都死了!”高喜颤声道:“寅国的主将仿佛天神一般,竟对边军的动作早有预料,二十八万边军被俘十余万,战死者不计其数,各主将均被斩杀,不过短短五个时辰,边关便被攻破,算算时间,寅国人,应该已经到了梓州,接下来便是凤溪关,壶口关……”
“以及京城。”
辰帝面如金纸,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般,扯着他高声问道:“荼九到壶口关了吗?!”
“听、听闻昨日黄昏之时便已出发……”高喜被他拎着,颤颤巍巍的道:“若是快马加鞭,夜间应该就已经到了。”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辰帝恍恍惚惚的松开手:“他是荼家人,是荼义忠的儿子,一定能守住壶口关,只要壶口关未破,栗国还在,朕就不是亡国之君……”
“快!”
他一指高喜,连声催促:“快派人去壶口关,告诉荼九,只要他能保住朕的江山,朕就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公侯爵位,世袭罔替,任他挑选!”
“是、是!”
高喜连忙应声,连滚带爬的跑出大殿。
未几,一骑快马由京城绝尘而出,直奔壶口关而去。